第十二章
“这绝对是有谋杀企图的,”哈莉雅特说,“但问题在于,谋杀成功了吗?”
有一瞬间没有人说话。然后院长用一种无表情的声音说:
“船坞的钥匙丢了一把。”
“帕吉特还说,他曾在门房看到过许多封匿名信,都是寄给纽兰小姐的。”
“这件事他应该汇报的,”哈莉雅特说。
“不是,”学监说,“你上个学期来学院以后,我们才要求他向我们汇报的。而那些信是在那之前就寄来的。”
“我明白了。”
“直到那时,”院长说,“我们才开始感到警觉,马丁小姐给警察局打了电话。同时,海多克小姐搜查了纽兰小姐的房间,想找到一些能够帮助我们了解她想法的东西;她找到了——这些。”
哈莉雅特注意到,米尔班克斯小姐的自信已经瓦解了。她气愤而笨拙地为自己辩解,就像个中学生一样。
“回来之后,”院长接着说,“米尔班克斯小姐——”
“可是后来你们怎么找她的?”哈莉雅特对这种按部就班的学究式讲述实在不耐烦了,打断她们道,“我猜你们问过她是否去了拉德克利夫顶楼的外走廊了。”
“后来我也想到了,”院长回答,“并且建议在那里搜索一番。最后我了解到,搜索没有什么结果——然而,接下来——”
“那河边呢?”
她从桌上拿起了一小札纸张,把它们递给了哈莉雅特,后者说,“老天啊。”
这一次,匿名信作者找到了一个撞到枪口上的受害者。那是些信件,超过三十封(“而且我也不觉得这就是全部,”学监评论道)——气势汹汹、污言秽语、含沙射影——全都无情地砸向同一个主题。“你不要以为你能逃脱”——“学位考试失败以后你能怎么办?”——“你活该失败,而且我会看着你失败的”——还有更多更可怕的诅咒:“你不觉得你的脑子已经不见了吗?”——“如果她们知道你疯了,她们会把你开除的”——而最终,是一系列最邪恶的:“你最好现在就把自己了结了”——“死了总比在疯人院里强”——“如果我是你,我就把自己从窗户里扔出去”——“试试跳河吧”——还有许多;这连续不断的、致命的打击拍在全世界最脆弱的神经上,让人难以抵抗。
“要是她把它们给我看过就好了!”肖小姐叫道。
“她当然不会给你看,”哈莉雅特说,“你的心理必须非常强大,才会承认别人认为你疯了。麻烦的地方就在这里。”
“实在太邪恶了——”学监说,“想想看那个可怜的孩子,收集着这些可怕的信件,让这些话在脑海里反复出现!不管是谁干的,我真想杀了她!”
“我正要说到那里。或许我最好还是按顺序说吧。我保证这么说不会浪费时间。”
“好的,院长。”
“回来以后,”院长拾起话头,接着说道,“米尔班克斯小姐告诉了海多克小姐,她们确认了纽兰小姐不在学院里。之后,她们恰当地把这件事通知了学监,而学监指示帕吉特,一旦看到纽兰进来就打电话给她。直到十一点十五分,她还没有回来,帕吉特也就如实汇报了。他还提到,他很为纽兰小姐感到不安。他注意到她常常一个人出入,而且看上去非常紧张不安。”
“帕吉特很敏锐,”学监说,“我常常觉得他对学生的了解比我们中的任何人都多。”
“直到今晚,”肖小姐哭诉道,“我还以为我对我所有的学生都很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