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看看手帕，看看我，拿起一支铅笔，用带橡皮的一端把那一小块亚麻布推来推去。

她不碰手帕，只用铅笔的橡皮头一撩。她阴着脸，略有些紧张。

“怎么查？”

“我是在莱弗瑞家里找到的，在他床上的枕头下面。手帕上有姓名的缩写。”

“这类东西通常会出现在讣告里，对吧？洛杉矶的报纸上一准会有讣告的。”

“廉价的合成品。说‘难闻’已经算客气了。你为什么要我看这块手帕呢，马洛先生？”她靠回椅背，用坚定冷酷的眼神逼视着我。

她犹豫了。她把手伸向桌子，镇定自若地又拿了一支烟，用火柴点上。她慢慢摇熄火柴，看着火苗在木棍上蠕动。

我笑了。“我觉得它根本不说明任何问题。女人总是乱丢自己的手帕。像莱弗瑞这么个家伙会收集那些手帕，藏在抽屉里，再放上檀香囊。他也可能把手帕出借，享受某个姑娘看到其他姑娘姓名缩写时的反应。我敢说他就是那种下流坯。再见了，弗洛姆塞特小姐，谢谢你跟我聊。”

“就说这是不是你的手帕吧？”

我刚准备走，又停下脚步，问她：“那位透露所有消息给布朗威尔的当地记者，你听到名字了吗？”

“所以到头来你还是要恶心人。”她平静道。

“那就太感谢了。”我说。我伸出一根手指划过桌子边缘，从侧面看她。白如象牙的脸庞，乌黑迷人的双眸，头发亮得不能再亮，黑得堪比最深的夜。

“某种檀香水吧，我觉得。”

我转身迈出办公室。电话转接机后面的金发小妞满怀期待地看过来，小巧的红唇微张，盼着我再同她寻开心。

“上面洒了什么？”她问道，“灭蝇剂？”

开心早寻完了。我朝门外走去。

她摇头。

“没错，”我说，“他说不定认识半打姓名首字母相同的女人。”

“那阿尔默太太父母的名字呢？”

“上头是绣了两个字母，”她的声音冷冷的，带着怒气，“刚巧跟我的姓名缩写一样。你是这个意思吧？”

“也没听到。不过我也许能帮你查到。我愿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