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越过他的肩膀,我看见了汉布尔顿医生躺在原处,不过在门口看不见冰锥的柄。弗莱克探身向前,小心翼翼地逼进房间。他走到浴室门口时,从门缝处向里张望,然后猛地推开门,直到它撞到了浴缸。他走进浴室,随后又出来,一步步走进了房间,他是一个不会冒险、高度警惕的男人。
弗莱克瞅了一眼从马甲里掏出来的怀表,“我七点下班,”他说。“天哪,还有整整一小时,还不止。孩子,我饿了。”
他试了试拉开柜门,端起枪,猛地一拉。柜子里没有嫌犯。
“我敲了好几次门,”我说,“没有回应,我以为他在洗澡或是有别的事,尽管我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我离开了一会儿后,再次回来敲门。还是没有反应。”
“看看床底下,”我说。
弗莱克双手搁在椅子的扶手上,使劲绞着坚硬的木头。“老天,”他痛不欲生地叫道,“老天。”他站起身来,打开桌子抽屉,取出一把黑色大手枪。只见他咔哒一声打开枪膛,看了看子弹,斜着眼瞄了瞄枪管,又将弹筒复位。他解开马甲的纽扣,把手枪塞在里面的腰带里。遇到危急情况,不到一分钟,他就能全副武装。他果断戴上帽子,大拇指向门口一戳。
“也许你想上楼去看看,”我说。“也许你不曾见过一流的冰锥刺杀。”
我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三楼,穿过走廊。一切都如原样,周围没有什么异样的声响。弗莱克匆匆跑到了332房门口,出于习惯,用力敲了敲门。接着他又试了试门把手。他回头望着我,嘴角有些抽搐。
弗莱克身子向前探来。他非常小心地将雪茄灰移开,放到烟灰缸中。“说下去。我开始有兴趣了,”他不急不慢地说。
“你说房门没有锁,”他抱怨道。
“我该怎么做——要为难我?”弗莱克问。
弗莱克迅速弯腰,看了看床底。
“332房那个家伙?记得吗?他没有开门。”
“我可没说他不在。我是说,他没有来应门。”
“我可没这么说。虽然刚才是没锁的。”
“你说他不在里面,”弗莱克恼火地说。“那又怎么样?他不在而已。”
“可现在是锁上的,”弗莱克说着,从一长串钥匙中拆下一把。他开了锁,上下打量着过道。他旋转门把手时动作很轻,没有发出声响,将门开了几英寸。他侧耳倾听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弗莱克退后几步,掏出腰间的黑色手枪。他从门锁上拔出钥匙,一脚把门踢开,又稳又狠地举起手枪,活像警匪片里的强盗。“走,”他嘴角迸出一个字。
“照你的方式来处理吧,”我说,“没问题。你得保持体力。我让你对332房的客人产生兴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