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没有回答。

“哦，大概还有五分钟就要关门了。我们早上九点开门。”

“我猜大概是警察，”他缓缓地说。“这回瞒不住了。”

“你们几点关门？”我问。

“这不是你的错，”我说。“高级旅馆也会发生这种事。”

“地毯下面，”我说。

“嗯？”弗莱克茫然地望着我。

“你耍我吗？”弗莱克凶巴巴地说。

“汉布尔顿医生没有应门，”我说。

“我只是喜欢看你工作。”

在电话里，海湾城照相馆的人说：“是的，希格斯先生，你的照片已经洗好了。六张放大的光面照片。”

我再次关上了他的门，坐在了他对面。弗莱克似乎没有挪动过一丝一毫。他仍然在愁眉苦脸地叼着雪茄，眼神依然一片空洞。我拿起桌子边上的火柴，重新点燃了我的烟斗。他愁眉紧锁。

他弯下腰看着死者，仔细研究那把冰锥。

我挂断电话，手下意识地伸到出币口，找到了别人的硬币。我步行来到一个快餐店，用那些硬币给自己买了杯咖啡，坐在那里独自享用，听着外面大街上汽车喇叭乱鸣。是时候回家了。喇叭声响起，汽车呼啸而过。老式的刹车发出刺耳的声响，人行道上传来单调沉闷的脚步声。五点半刚过。我喝完咖啡，填了一管烟斗，悠闲地走过了半个街区来到凡努斯旅馆。在旅馆的写字间，我将那张橘黄色的提货单折好，塞进一个旅馆专用信封，上面写上自己的地址。我贴上了特快专递的邮票，然后丢进了电梯间旁边的邮筒。接着，我又来到了弗莱克的办公室。

“有人锁了门，”他冷笑一声，“除非是你撒谎说它没锁。”

“那我早上再来取照片。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