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是我太粗俗了吗？”我问道。

“希望这永远不要发生在他身上，”我说，“是哪种照相机？”

“我的老天！”

“嗯，我打电话给他上班的地方，就是加州西部飞机公司，你知道的。他们说，他跟不少人一样，已经被解雇了，他们只知道这些。于是，我又去了邮局，询问奥林是否变更了地址。他们称无法提供我任何信息。这是违反规定的。我把情况告诉他们，那个人说，好吧，如果我是他妹妹，他就去查查看。随后，他进去查看了一下，回来说没有。奥林没有变更过地址。于是，我开始有点儿害怕了。他可能遭遇了车祸或别的不测。”

“不，他没有，”她紧张地说。“他的左手有一个小伤疤，原来那里有个脂肪瘤。”

“好吧，”我说，“继续说下去。”

“他有什么习惯？除了不抽烟、不喝酒、不和姑娘约会之外，平时还靠什么来消遣？”

她一下脸红了。“那经理是这么说的。我只是转述给你听。”

“有时候，口袋里空空如也。”

“不用告诉我。牧师需要用它来填充一个靠垫。”

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眼神似乎不太友善。“要真是这种情况，我们会知道的，”她说，“每个人口袋里都能找到证明身份的东西。”

“你不能这么说我母亲，”她大嚷道，脸色因为怒气而惨白。

“你看，”我疲倦地说，“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个顺手牵羊的小贼，而是一个遭遇车祸撞击后失忆或是严重受伤而无法说话的家伙吗？”

“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你刚才说一丁点杜松子酒吗？”我问。

“你母亲告诉我的。”

“求你了，马洛先生，”她最终说，“我觉得奥林身上不会发生这种事。要是奥林听到你这么说，你会觉得很遗憾。他抠门得要命。可我知道出事了。那只是一栋便宜的出租公寓，我压根不喜欢那个经理。是那种让人讨厌的男人。他说，奥林好几周以前就搬走了，他不知道奥林搬去了哪儿，他也不关心。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一点儿杜松子酒。我都不知道奥林为什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她微微一笑。我开始纳闷，她自己是否有爱好。她拥有一口雪白的贝齿，却没有刻意张大嘴巴。这点不容易。“你真傻啊，”她说，“他博览群书，拥有一台价格不菲的照相机，他喜欢用它来偷拍别人。有时，别人会很生气。可奥林说，人们应该看看他们自己真正的模样。”

“哦，别犯傻了。你身上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不过，你现在可以别再装成一朵复活节百合了。奥林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标志吗，比如胎记或是伤疤，抑或是胸口上文有《诗篇》第二十三篇的文身？别不好意思。”

“我不敢去问警察。奥林不会原谅我的。他最顺利的时候也够苦的了。我们家——”她犹豫了再三，那双眼睛背后隐藏了她所不希望的东西。她屏住呼吸继续说道，“我们家不是那种普通家庭——”

“咳，你不必对着我大吼大叫。你干吗不看看照片？”

“你想过去警察局询问一下吗？”

“他大概穿着衣服。毕竟，你是他妹妹。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