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别再说‘哎呀，真是的’。”
“那你只是在浏览橱窗吗，嗯？”
“我觉得你是个非常粗鲁的人，”她说。
“我不太可能来拜访你，”她冷冷地说。
“扎格史密斯医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她快速插话道。接着她又问：“你真的这么觉得吗？”面色微微泛红。
“我还没邀请你呢，”我说，“要是你愿意的话，四点钟打给我。我可能会有所发现，也可能没有。”
我伸手抓来一只烟斗，填上烟草。“‘希望’这个词并不准确，”我说，“摘掉帽子，给自己找一副那种彩色边框的时髦眼镜。你知道，就是那种斜框的，颇具东方色彩的——”
她站起身，“我希望母亲不会认为我做错了，”她边说，边用苍白的指甲点了点嘴唇。“我是指到这儿来。”
“派什么用？”
“可你为什么想要这么做呢？”她一脸困惑地问。
“用来证明我是你的代理人。”我拿来收据簿，开了收据，举起本子让她在副本上签字。可她不愿意。过了一会儿，她不情不愿地拿起铅笔，在副本上用工整的秘书字体写下了“奥法梅·奎斯特”。
“看，”我说，“你来自堪萨斯的曼哈顿。上次我背诵《世界年鉴》时，那里还是个离托皮卡<a href="#m001"><sup>[1]</sup></a>不远的小城。人口大约一万两千。你在阿尔弗雷德·扎格史密斯医生手下干活，正在寻找一个叫奥林的人。曼哈顿是个小城。没错。堪萨斯的大部分地方都是那样。关于你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信息，能够挖掘你整个家族的历史了。”
“还是不留地址？”我问。
无框眼镜后的双眸不停地闪烁。“我希望没有。”
“只求你别再告诉我任何你母亲讨厌的事了，”我说，“只要略过这部分。”
“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个可爱的小妖精吗？”
“哎呀，真是的！”
“我想你可以这么说。要是我必须向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倾诉我的家庭事务，至少我也得有权决定他是不是我可以信任的人。”
她只是瞪着我。
“我不想留。”
“要是你雇我，”我说，“我就是你雇用的人。是我，就是我。假如你想在这件事上找些门外汉，那你就是疯了。我挂了你的电话，可你还是跑来了。所以，你需要帮助。你叫什么名字？出了什么事？”
“那就随时打电话给我。我家里的电话也在电话簿上。布里斯托公寓，428号房。”
我划着一根火柴凑近烟斗，向着对面喷出一口烟。她不由得向后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