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福尔曼女士，你有没有仇家会干这种事的？”

他没回答。

我停止了踱步。“你认为是有人想杀我？但是没打中？”

“探长啊，我都给你说过好几遍了，我只是在休息站才第一次见到她！”

“我没有什么认为，只是询问。”

我记起了霍默·辛普森<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3_2">2</a>的话。“那家伙是个神枪手吧？”

“呃，首先，似乎只开了一枪。为什么会只开一枪呢？”

他清了清嗓子。“或许是吧。可为什么只有弗林一个受害者呢？”

“究竟是什么——反常现象？”

第一次枪击案也只有一个受害人，我回想起。这一次，这个问题为什么值得这么注意？“探长，你这个问题我不太理解。”

“你确定从未遇见过她？”米拉诺维奇问道。

天哪！我先是凶手同伙，现在又成了凶手的目标！顿时大脑狂转起来。我转头一看，蕾切尔在门厅里歪着脑袋偷听。原来，过去的这几天，我一直处于某种险境。很有可能，有人一心想报仇；也有可能，有人是出于“民间治安”<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3_3">3</a>的正义感！但那首先得假定，我对于某人来说，关系极为重大，大得有必要杀害我！可我并不是那样的人呀！我只是一个纪录片制片人、中年单身女人，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儿，还有一个八旬老父；或许，还有很多好奇心，多得不成比例。

我暗暗吃惊。在日内瓦湖最高档的餐厅要想当上厨师长，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长期的努力！这个达莉娅·弗林居然那么厉害！我想象到的只能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凭借着自己的美貌，在职场上“赢得”一场又一场战争，闯出了自己的成功之路。

“我查了一下，”米拉诺维奇接着说。“你和当地警方有联系，他们认识你。”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并不均匀。“事实上，有一对夫妇”——他停顿了一下——“反常现象。或许这意味着什么，或许什么也不是。”

“你当时就站在她身边，福尔曼女士。”

我开始踱着步子：“探长，你还有别的情况想了解吗？如果还有，不妨直说，我会尽力协助。”

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想说说，为什么我还活着？”

“唉，求求你啦，别再——”我突然住口。他是警察，当然要调查死亡现场靠近死者的任何人，他正该询问我。再说了，假如他查明了我的身份，就会知道我是谁：以前的几起谋杀案调查我都卷进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