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时飞机开始倾斜，并且摇晃起来，接着颠簸了一下——恐惧顿时刺穿了我全身！

“很美哈？”他笑了——这可是我认识他以来的第一次：如此阳光、如此酣畅的笑容！我只好回他一笑。

“这只是一次会使飞机突然下降的气穴，”耳机里传来他的声音，“因为是夏天，热空气上升，遇到了冷空气，飞机就会出现一两次颠簸；没什么可担心的。”

片刻之后，他示意窗外：“现在你看看。”

“人人都是哪些人呀？”

此刻比先前高得多了。我们下面，一条丝带般的公路伸向远方，路上的汽车向着两个方向爬行，宛如按比例缩小的儿童玩具。公路两侧的草坪犹如绿色的信封，房屋就像贴在上面的邮票。时常有立体交叉桥缠绕着道路。这样的高度，我不仅没有头晕，反而莫名其妙地兴奋异常，似乎刚刚跑了一场马拉松，而且成功到达了终点！似乎不是在乘飞机，而是自己就在飞行！

“因为人人都知道与我无关。”

“你知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吗？”

我摇摇头：“这儿的人全都拿这个来推诿；但你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放弃隐私权吗？我的意思是，你的名誉岌岌可危。”

“你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权吗？”

“我的名誉已经毁灭多年，”他无所谓地说道，“我才不在乎那玩意儿！”

“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你是无辜的，为什么不说出来？”

“那你在乎什么？”

他的坦率让我措手不及。我把一根指头伸到安全带下面。“如果与你无关，为何不直说呢？”

“那就是I-94号，收费公路。”

“你怎么会认为我卷进了达莉娅·弗林谋杀案呢？”

他点点头：“正下方就是森林湖绿洲。”

“的确如此。”

“难道你以为，就因为查尔斯·萨顿是我父亲、吉米·萨克拉莱兹是我的密友，无论干了什么我都能逍遥法外？”

“我母亲！她不应该受到任何打扰。”

“还包括警察局长、你那个铁哥们儿吧？”

他直直地盯着前方。

他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