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奇普费了半晌才明白吉米的话；他一明白，就气得脸红筋胀、眼神如金属般冷酷。

她幽怨地瞪了我一眼，随即向人群里扫视；然后，声音低得我刚好能听见：“你为什么要告诉警察？我求过你不要说的。”

“我看没有。”

“别气了。归根到底，这些都不重要。”

吉米插话道：“奇普，这就是我跟你谈起过的那个女人。”他盯着奇普，眼神心照不宣。

“你倒说得轻巧！”

奇普却一脸困惑。

“你肯定极其不舒服。你就不能换一件吗？”

“帕瑞，假如有事发生——假如你丢了工作，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解决。我把名片给你。他们都到大厅里来了。”于是我放松了抓住托盘的手。

“要是有换的，我肯定会换的。”

我懂得她的意思。在她看来，是我打破了她的饭碗，使她成了“不可相信的人”！尽管她只是一个爱闲聊者。

“很抱歉。真希望我能够帮到你。”他耸了耸肩，然后目光上升到我脸上：“刚才你说叫什么名字来着？”

“帕瑞，你做的完全没错。”

“就是那个芝加哥来的、向我们报告说有人看见卢克和达莉娅·弗林在一起的女人。”

“是呀，可萨克拉莱兹局长老是派人来找我，搞得我就像层层剥开的洋葱。现在人人都说我是告密者，再没人跟我说话了！很可能，我连最后的三天都待不下去了。”

我的胃子扭动起来。

“得了吧，你知道我会的。”

帕瑞直直地瞪着我——显然没听进我的话：“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艾利·福尔曼。”

“自从上一次枪击案以来，警方的侦查方向完全不同了，甚至已经找到了嫌疑犯的线索。”

他脑袋一歪：“这名字好熟呀。我们见过吗？”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打断了我的话：她把一个几乎是满满的红酒杯子放进了托盘。我猜，她是不喜欢这种葡萄酒。临走前，她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谴责这儿的服务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