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到底需要什么？说说看。”

“离家这么近呀，要度假为什么不跑远一些呢？”

“等等。”

我看着拍摄联排房屋推拉镜头的彩排。这些建筑的正面为白色，百叶窗与门却为黑色，显示出一种千篇一律的单调，恰如住宅开发中常见的那样。尽管如此，来观看拍摄的该房产部经理却说，这些住房还卖得相当不错，大多数业主离这儿都不到500英里。

关于摄影中的景深、光线、镜头移动之类的，我没见过比麦克更加内行的。他常常能想出创造性的方式，使得最平常的镜头也颇具美感。

麦克摇摇头：“可我们没有车架，镜头会跳跃过度。”

“马戏团？就像巴纳姆—贝利<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8_2">2</a>那样的？”

我看了一眼那一片片的杂草、已变形的人行道、跑道上碎裂的混凝土块。他说得对。“或许我们今天该收工了，明天租用一个车架再来。”

德拉万湖也是威斯康星州的一处度假胜地，距离日内瓦湖约10英里，规模与设施类似于日内瓦湖，但不及后者那么上档次。

“预算你负责。”

麦克看着他的手下——两名结实魁梧的男子——正在设置移动摄影车。“好，我们尽力而为。”

我举起一只手梳过头发；就让他放松一下以便想出一个主意；抚过耳朵时，觉得什么东西掉了：“真他妈倒霉！”

我手搭凉棚看向天空。阳光依旧热辣，但大片大片的乌云已聚集在了西边。“那我们就过去拍摄飞机场和那些滑雪坡道吧——要不然就不能按时完工了。”

走到半路的麦克停了下来：“怎么啦？”

麦克点点头：“还顺利，不过好像要来暴风雨；还不知道结束时实际上拍了多少。”

“呃，你可知道，德拉万湖过去是全国马戏团的冬日之都？”

“还需考虑什么？”

“原因何在呢？”

他仔细看了看跑道，然后再看看飞机库。“可能还需要……”便开始走回厢式货车。

“原因可多了，”她解释道，“去佛罗里达没有大型客机啦，远程驾车的麻烦啦；再说了，你想一想啊，且不说气候如何，凡是其他度假村有的设施我们都有。”于是她说起了室内泳池、温泉浴场、羽毛球场和滑雪跑道，接着引用统计数据，声称美国人选择外出度假之地，很少有超过700英里的；末了还语调轻快地补充道，“即便情况并非如此，在我们这一带过冬也是一个悠久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