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2_3"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12_3">3</a>这个历史渊源参见本系列第一部：《谋杀鉴赏》。

“艾利，”他那双黑眼睛睁得很大，眼神忧虑。“你可还算平安？”

我记起来了：苏珊曾说过她就住在附近。然而又跳出更多的问题：难道她在巴里那儿过夜，而蕾切尔也在？还是她早上才去的巴里家？我看不出巴里怎么就能忍受两个小淘气在他家到处折腾——两个孩子看上去都不会超过8岁。不过，漂亮的女人总能让男人干出各种各样奇怪的事儿来，而朱莉娅显然很漂亮。

我点点头。福阿德是一个穆斯林，但他的思想倾向显然具有普世价值。我是犹太人，但我并不确信上帝是否真的存在，不管怎样，我都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去花费精力。

蕾切尔向福阿德挥挥手便走进了屋子。我转过身，只见福阿德弯着腰清除野草，于是也蹲下，希望完成刚才的交谈，但他一言不发。我知道不能逼他开口，只好也开始除草，开始想着福阿德的儿子和巴里的女友，想着接受变化是多么地不容易。突然发现，仅仅几秒钟，我的指甲里就聚集了一层脏土——本来应该戴手套的！

于是我开始解释，他安静地听着。我说完以后，他口中念念有词，但不像是对我，倒更像是对他自己：“那个……英语中是怎么说的？‘若非托上帝之福，吾亦去也’？”

我走向车库，突然，电话铃响了。片刻之后，蕾切尔在窗口大呼：“妈，找你的。米拉诺维奇探长。”

“哎哟哟，宝贝儿，你可回来了！”我给她一个拥抱：“那是谁呀？”

“所以就没有自由意志了？”

一丝愧疚闪过她的面庞——是我的想象，还是我真的看见了？

“我们不使用‘命运’这个词儿。《圣训》<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2_7">7</a>，相当于你们的《塔木德》<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2_8">8</a>，说安拉无处不在，即便是一片叶子的颤动，也必须要有他的意旨。既然安拉主宰着一切，那么，一切事情他都知道，都由他决定。这个概念就以‘al-qada’ wa al-qadar’而著称。”

“朱莉娅，和她的孩子。”

“真不幸，又出了枪击事件。”他摇摇头。“你怎么会去那儿的？”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2_1"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12_1">1</a>希腊戏剧合唱队：古希腊戏剧演出中一群演员戴着相同的面具异口同声地歌唱。此处指艾利的亲友们全都告诫她不要去管闲事以免卷入危险之中。

他裤子上沾满了草屑，鞋子满是泥巴，但言谈举止一如既往地得体。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2_2"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12_2">2</a>国际性奢华连锁酒店，总部位于加拿大。

我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呢？”

过了好一阵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朱莉娅·豪尔德伦！巴里去年冬天就和她约会；六个月前的事了，这可是他空前未有的。“怎么是她送你回家？”

“命运？”他眉头一皱。“在伊斯兰教义里，这个概念迥然相异。”

蕾切尔耸了耸肩：“顺路呗，她家就在几个街区以外。”

“古兰经是怎么讲到命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