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1"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25_1">1</a> 爵士乐队发出的欢呼声。

丽娜顿觉脸上发烫：“当然不是。卡尔才走了六个月呢。”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2"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25_2">2</a> 海斯特·白兰：美国作家纳撒尼尔·霍桑（1804—1864）小说《红字》女主人公。

一天早上她去上班时，穿着带有白色圆点图案的深蓝色连衣裙、系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索尼娅一见，惊叹不已：“嘿——嗬！嘿——嗬<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1">1</a>！好一幅美丽的仙女图！”接着头一歪：“交了个新男友,还是……”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3"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25_3">3</a> 美国最大的私人连锁商场。

“肯定有设计图纸。”

于是她陶醉于这个新的想法之中，心里翻来覆去地咀嚼这个想法，差点儿没注意到57号大街与科姆巴科大街拐角处的橘子皮。一发现那个暗号，她就双眼紧闭；可是，根本假装不了：无论多么想把它当作是想象出来的，它依然是实实在在的暗号。

“就算有，我和索尼娅也看不到。”

到了六月份，汉斯才发了一个接头暗号。那是一个夏日的早上，阳光灿烂、空气清新，丽娜正走在上班的路上。通常，六月总让她想起结婚纪念日而悲伤难忍，但今天，眼泪并未涌出。这种感觉的确很新鲜——满足感？难道这就是她所要的归属感吗？就为了拥有一个微不足道的美国梦？尽管世界上战火连天，尽管欧洲已在纳粹铁蹄之下呻吟，尽管形势那么严峻，她依然能有不错的生活来源！或许她应该有另一种思路来麻醉自己，假装自己的邪恶行为并不存在。

“那么，你就得想个办法去搞出来。”

一个月之后，丽娜心里好受得多了，并且有时还觉得自己的行为情有可原；甚至还觉得找到了办法扫除生活的障碍，不仅不再听天由命，而且还能主动出击，把命运握在了自己手中，还享受着金钱带来的快乐。当然啦，接过纳粹的钞票给了她一种反常的满足感。她给自己和儿子买了新衣服，还为客厅预订了新的沙发和安乐椅。

碰见康普顿时她倍感难受：脉搏定会加快，脸也会发烫。她断定康普顿能一眼看穿她，并且等着她去坦白。她想象着海斯特·白兰<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2">2</a>胸前戴着红字是什么感觉。于是，她常常下班就匆匆赶回家，紧紧抱着麦克斯，哭了起来。

“怎么搞？总不能破门而入吧？通宵都有卫兵守着。”

丽娜从此牢记，上班时不能再穿新衣服。尽管她对自己新的挣钱本事暗暗自豪，但也同时因这钱的来源而感到羞愧。

汉斯伸出那只空手紧紧握住丽娜的手。“你这个女人足智多谋，肯定会想出法子来的。”

索尼娅打量了她一番：“哦，那么，我想最好是向康普顿提议给我加薪，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