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想了一下。“粗壮，岁数已经不小，衣服邋邋遢遢，黑指甲缝，跟我一样。对了，我今天没看见他来。”

“比方说，一个高个子金黄头发女郎，或者一个瘦高的男人，三十四五岁，留着络腮胡子？”

“你说，管房子的能不能让我进他的屋子看看？”

“我平常不注意看人。”他说，“我注意到你也是碰巧了。”

“那个人心眼多。最好别碰这个钉子。”

我给了他一张五元的票子。那上面果然印着林肯总统的肖像。

“太用得着了。我就喜欢大胡子林肯。”

他把这张钞票折了两下，塞到衣袋最里头。“你真是太好了。”他说，“我希望你别把我当做一个多么爱占便宜的人。”

我点了点头。“格兰蒂先生，我不知道一张五元的钞票对你有用没用——这不是贿赂，而是一位好朋友对你表示的一点儿敬意。”

我摇了摇头，顺着楼道往前走，一边读着门上的姓名：E.J.布拉斯柯维茨博士，按摩医师；达尔顿与李斯，打字服务；L.普利德威龙，会计师。后面有四扇门没有写姓名。再以后是摩斯邮递公司。又是两扇没有姓名的门。最后我看到了：H.R.蒂格尔，牙科实验室。这间屋子同两层楼上莫宁斯塔尔的办公间位置差不多，只不过屋子的格局不一样。蒂格尔只有一扇门，同下一扇门中间隔着一段墙。

“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有什么人上楼下楼没有？有点儿刺眼的人或者你从来没见过的人？”

他慢慢地转过头去，回头看了一眼电梯一侧的板壁。就在他的头上面，挂着一个大铁环，铁环上系着一把钥匙——这幢楼房的万能钥匙。格兰蒂的脑袋又转回来。他站起身说：“我得到厕所去一趟。”

他点了点头。“除非他们走消防梯。消防梯通到楼下一条小巷，可是有一扇门用铁拴锁着。要想进楼还是得走正门，可是电梯间后边有一道楼梯通到二楼，可以从二楼再走消防梯。这样上楼就没人看得到了。”

门柄扭不开。我敲了两下，没有人回答。我又用力敲了几下，仍然没有回应。我又走回到电梯间。电梯还在六楼停着。波普·格兰蒂看着我走过来，好像从来没看见过我似的。

“出事前后，上下楼的人都得坐你的电梯吧。”

“知不知道H.R.蒂格尔是怎样一个人？”我问。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