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不回帕萨迪纳去了。”

他平静地对我笑了笑。“问题在于，这位姑娘显然精神出了问题。一部分是外因诱导，一部分是她自己有意寻求。我的意思是，这样做她可以从中找到乐趣，即使她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咱们现在别说这个了，这对当前的情况并不重要。她怎么说杀了个人？”

“噢。”摩斯医生惊奇地望着我，“她有家吗？”

“咱们有必要研究心理问题吗？”

“威奇塔有她的家，父亲是兽医。我可以打个电话过去，但是今天晚上她得在我这儿过夜。”

“这对我来说太复杂了。”他说，“我只是个医生。你要我来做什么？”

“她的提包里装着一支枪。但是假如她真的杀了瓦耶尼，也不是用那支枪杀的。枪膛里的子弹口径不对，根本发射不出去，而且我也没闻见火药味。”

我没理会他的话，接着说我的故事：“还有，她说瓦耶尼屋子里亮着灯。当时是下午五点半钟，夏天晴朗的午后。死者穿着一件睡衣，房门的锁孔里上插着钥匙。他没有站起来给她开门，只是坐在那对她笑。”

“用什么杀的？”

摩斯医生点了点头。他叼起一支纸烟，点着。“假如你希望我告诉你，她是不是真的相信自己杀了人，我无法告诉你。但从你给我描述的情况看，那个人多半已经叫人打死了。我说得对不对？”

“我明白。感情上受到巨大惊吓，无意识地总想逃回到儿童时期。如果默多克太太常常呵斥她，那就更加剧了她这种倾向。把自己当做孩子，寻求大人的庇护。”

“我没法替你出主意，她是不是挺相信你的，肯在你的公寓过夜？”

“据她说，她不喜欢那个人对她笑的样子。”

“我没去看过，老兄。那人已经死了，看来这是无可置疑的事。”

“为什么杀了他？”

“如果她认为是她把那个人杀了，而不是在做戏——上帝啊，像她这类人真是会演戏！——那就说明，杀人的想法在她脑子里早就存在着。她也许有一种犯罪情结。希望自己受到惩罚，希望为某一真实的或者想象中的犯罪赎罪。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要我做什么？她没有生病，她不是疯子。”

“有一个住在舍尔曼橡树林的人叫瓦耶尼。这人似乎一直在进行敲诈。梅尔隔三差五就得给他送一笔钱去。她很怕这个人。我见过这个瓦耶尼，是个恶棍。今天下午她又去了，后来她说她把瓦耶尼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