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板球

“烤肉串佐希腊沙拉，”伯勒斯回答，“本日特餐，七块钱。”

持刀男子点头，倒在罗德·斯图尔特旁边，后者的头依旧埋在双腿间。

哈利看了看四周。“这里都是什么货色？”

哈利转身时看见伯勒斯站在酒吧中央，用枪指着安德鲁的第一名对手，而安德鲁则躺在翻倒的桌子之间，昏了过去。有些客人已经走了，有些则站在一旁抻长脖子围观，但大多数客人仍在吧台观看电视上的板球决赛。

伯勒斯没见过、也没听过英厄·霍尔特。其实哈利早从安德鲁那里了解了此事，但这就跟他奥斯陆警局的年迈导师、外号“腰痛”的西蒙森常说的一样：“多问总比少问好。”

“你介意我问他们几个问题吗？”哈利问。

哈利紧盯着持刀男子，摸索身后的桌上是否有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他还是能听到吧台区传来的球棒声响。

“对，大部分都是常客。这里可不太会出现在旅游指南上。”

持刀男子带着笑容接近他，双手不断抛着折叠刀。

“那些人都是常客？”哈利问，朝酒吧的阴暗角落点点头。那里有五个人围桌而坐，喝着啤酒。

救护车抵达时，哈利要他们先处理安德鲁的伤势。他们把安德鲁抬了出去，哈利紧跟在旁。他的一只耳朵正在流血，呼吸急促，但至少醒了过来。

“你干吗不直接说？”他咕哝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打板球，安德鲁，你那只手臂还真能投，不过有必要投那么狠吗？”

伯勒斯快如闪电地转身拿走钱。

“说得对。我完全错估了情势。一切根本就在你的掌控之中。”

哈利往前扑去，用手上的东西往前一刺，然后迅速后退。持刀男子的右手垂至身旁，小刀落地发出声响。他惊讶地看着对方肩上插着的烤肉串，上头还有一块蘑菇。他的右臂似乎瘫痪了。他小心地用左手抽出烤肉串，一脸茫然，仿佛难以置信。肯定是刺中肌肉束或神经了，哈利心想，又朝他挥出一拳。

“所谓的下层阶级吧。”他露出宽容的微笑，足以表明伯勒斯成熟的工作态度，以及希望能把酒吧带到另一个境地的梦想。

他觉得自己用力地击中了什么东西，手臂一股刺痛。持刀男子摇晃着向后退去，受伤的双眼抬头望向哈利，暗红色的鲜血自他的鼻孔流出。哈利抓住他的右手，举起拳头准备再度攻击，却又改变了主意。

“不好意思，我修正一下用词，”哈利说，“我的意思是，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客人是哪种类型？”

“这拳打下去会很痛，你要不投降算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