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睡袍
“今天你已经听得够多了,”他说,“我得走了,下次再继续。我再去奥尔伯里酒吧找你,今晚全听你的,这样好吗?”
他思索着自己的感觉。轻盈得像羽毛一样,让他害怕自己会被飘扬的窗帘吹离床上,飞出窗口,在高峰期飘浮于悉尼空中,然后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他做出结论,他之所以会感到如此轻盈,是因为他昨晚排出了比平常更多的各种体液,体重肯定少了几公斤。
比吉塔露出悲伤的微笑。哈利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比该有的还要复杂。
某处传来水声,哈利翻到床的另一侧,闻着她的枕头。一根水母触手(还是长长的红发?)落在床单上,让他突然想起《挪威日报》体育版的头条:莫斯球会足球选手埃兰·约翰森,以其红发与长传闻名。
<a id="zhu1" href="#zw1">[1]</a>此段为未被官方采纳的瑞典国歌歌词。
哈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看着照片说:“我们总是无法为自己在生命中找到合适的位置。你说呢?”她用力地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再说多一点吧。”她说。
“噢,早安。你古老而自由,身处北国群山,你宁静的美令人心旷神怡!向你致敬。<a id="zw1" href="#zhu1"><sup>[1]</sup></a>我只是在看那张国王的照片。你觉不觉得他宁愿自己是个正在耕种的农夫?看起来实在很像。”
“其余的部分……跟挪威警局有关。还是别知道比较好。”
他睁开双眼。窗帘慵懒地朝他的方向飘动,窗外的城市传来人车声响,像是同样醒了过来。他躺着望向挂在宽敞房间另一头的荒谬物品——一张瑞典国王与皇后的照片。皇后面露沉着稳重的微笑,国王则像是被人拿一把刀顶着背部似的。哈利理解他的感受,他在小学时曾被说服演过青蛙王子。
比吉塔就站在房内,身穿一件丑陋无比的睡袍,用一条白色毛巾裹住头,像戴着条头巾。
“我们现在离挪威很远很远。”她说。
“什么?”有人用瑞典话问。
哈利快速地紧抱了她一下。
“奥斯陆警局的哈利·霍勒,以其古怪的想法与射空闻名。”他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