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憨豆先生

“别担心，我和托马罗斯先生有约。”哈利说，好奇挪威警察证有没有办法说服她。但没这个必要。她打开门，宽度刚好可以让哈利进去。里头全是馊啤酒味与肥皂味，奇怪的是，奥尔伯里酒吧白天时空无一人，看起来却像变小了。

麦科马克走进会议室，听了他们先前讨论的概要。“如果你是个快乐的同志，这辈子一直只认识志同道合的同志朋友，可有一天你发现一对漂亮的奶子竟然能让你的小老弟翘起来，你的确会感到焦虑，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天哪，我们可是住在悉尼，这可是世上唯一一个所有异性恋都只是还没出柜的地方。”

“我们还有几小时才营业。”一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在门口说，手中拿着扫把。

苏永的笑声被麦科马克爆出的大笑给压了过去，而前者甚至笑到双眼已变成了两道细缝。

“新西兰。我是新西兰人。我的父母在我十岁时搬来这里。那里的人比这里和善多了。我也大概只记得这些而已。”

“我了解。你的证词上说，英厄失踪当晚，你正在处理账目的事。当时有人跟你在一起吗？”

“这个人叫奥托·雷克纳厄尔，一名职业小丑，四十二岁，最近这十年一直跟着澳大利亚巡回马戏团进行巡回表演。马戏团停业后，他一个人住在悉尼，变成了自由工作者。目前他在市内成立了一个小剧团。就我们所知，他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从台面上来看，也没被牵扯进任何性犯罪案件，感觉是个友善温和的人，只是性情有点古怪而已。重点在于他认识死者。他是英厄工作的那家酒吧的常客，后来跟她成为好友。她遭到杀害那晚，有可能去了奥托那里，还带了食物要去喂他的狗。”

“那就好。你也看到了，我有很多事得处理。你也知道，账目……”

“带食物喂狗？”莱比大笑，“凌晨一点半？那个小丑是另有所图吧。”

“谢谢你在那么仓促的通知之下同意与我碰面，托马罗斯先生。我知道其他警员来过，也问了你很多事，所以除了一些必要的问题，我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我——”

沃特金斯的心情没被这个笑话影响，他挠了挠头。“然而，还是有几件事连不起来。为什么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会因为这种事害自己露出马脚？为什么会邀请受害者去他家？我的意思是，他无法得知英厄会不会告诉别人她要去哪儿。一旦她告诉别人，就会把我们引向他。再说，其余受害者看起来都是随机挑选的。为什么他会突然打破模式，挑了一个认识的女人？”

“长官？”

“对这个王八蛋我们唯一能确认的事，就是他没有明确的作案模式，”莱比说，朝他手上的一个戒指吹了口气，“不过，看起来他还是有所偏好。受害者除了得是金发外——”他用袖子擦了擦戒指，“通常都是事后才被勒死的。”

“我也离家很远，霍利，隔着这片美丽的海。”

“四百万分之一。”苏永重复。

“你正好指出了最奇怪的部分，”哈利说，“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奥托从十岁开始，一直都是百分之百的正牌同性恋。”

“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吗，霍利先生？”他口音标准，语速很快，说话像外国人——那些在别的国家住了许多年但乡音难改的外国人。

这项情报引起一阵窃窃私语。

他在吧台后方的办公室内找到了外号“憨豆先生”与“提琴鳐”的亚历克斯·托马罗斯。哈利向他自我介绍。

沃特金斯咒骂一声：“你真的认为这种男同志会去杀害七个女人，还有六次强奸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