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皮条客

“什么是大多数人厌恶的呢？”

“缺点，脆弱之类的。澳大利亚人会吹嘘他们的国家相当开明。或许是吧。但就我的理解来看，他们心目中理想的澳大利亚人是诚实、单纯、勤劳的，有着良好的幽默感与少许的爱国主义。”

“忠实。”

“什么？”

“他们称之为忠实，或者说诚恳。代表某些人或某些事既真诚又得体。”

“客人不肯走。”她说，抬起长着雀斑的脸蛋。

“我失去控制地、疯狂地、全身心地爱上你了。”他轻声说，用双手捧着她的脸。

“我知道。”她说。

哈利站在窗边，一面喝着从迷你吧里拿出的橙汁，一面看着天空。云层已再度散开，看起来像有人用叉子在丝绒般的天空连戳了几下，让圣光仅能从洞口穿出。

“你对异装癖有什么看法？”比吉塔在床上问。

“在令人愉快的得体的表象背后，很容易隐藏一堆该死的鸟事。从另一方面来说，奥托一身古怪的打扮，表现出诱惑、假象与虚伪，反倒让我觉得他是我在这里遇到过的最真诚的人。赤裸、脆弱又真诚。”

“要我说，这听起来实在太‘警察’了。哈利·霍利，男同性恋者最好的朋友。”比吉塔调侃地说。

“但我的论点还挺有道理的，不是吗？”

他躺下望着她，眨了眨无辜的蓝色双眼。“小姐，我真庆幸自己没心情跟你再来一轮。毕竟我们还得一大早起床。”

“你刚才说的话明明就是在叫我继续。”比吉塔这么说道，他们又扑在了对方身上。

“你是指我对奥托的看法吗？”

“这么说也行。”

哈利想了一下。“我喜欢他那种傲慢的劲。垂着眼皮，一脸不悦，一副厌世模样。该怎么说呢？他一视同仁地跟所有人调情，就像是一场抑郁的歌舞秀。一种点到为止、充满自嘲的调情方式。”

“所以你喜欢？”

“我喜欢他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可他会为大多数人厌恶的东西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