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夜盛宴

“就在这边。”

我毅然决然地掀起盖子。一股热气冒出来的同时，我闻到香辣调味料的刺鼻味道。我拿起放在餐垫一端的大木勺，慢慢地搅拌起来。

走到正面墙壁尽头，楼梯成直角向左拐，而后一直延伸到二楼走廊。这条走廊上的照明也只有烛台上的蜡烛。一旦亲眼得见自己的身影随着烛光摇来晃去，就忍不住觉得非常恐怖。那时，外面再度传来轰隆的雷声，我虽然不觉得热，可手掌上满是汗水。

这种汤我从未见过。黑红色，黏糊糊，汤头熬个稀烂，没入黏稠汤体之中。我觉得那与其说是汤，倒不如说是焖过火的杂烩。

说着，鹤子指指入口左手方向一扇双开门。她走了过去，轻轻拧开把手说道：

望和将手放在看上去比她还要苍老的阿清的肩上。

“这里是休息室。宴会厅在那边……”

“阿清，你还好吗？你还好吧？”

我听话地慢慢走进去。这昏暗的屋子内空无一人。

“谢谢。”

随后，两人轻笑起来。

“中也先生，请。”鹤子从门前退下，伸出一只手，催促道，“请这边。”

“妈妈，你也要喝呀。”

门内立刻传来应答声。那是浦登柳士郎的声音吗？

阿清一语不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然后慢慢地拿起勺子，打开那个黑色容器的盖子。

“请进。”

“你还好吧？吃得下去吗？阿清，吃得下去吧……”

鹤子停下脚步，推开走廊上的其中一扇黑门，回头看向我说道。

我看看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容器。玄儿还在劝我“再喝点汤”。这个容器里装的是汤啊，但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汤呢？

美鸟向身边发呆的美惟说着，替她拿起容器上的盖子，帮她拿好勺子，然后催促着“妈妈快喝呀”。

“请进来吧。”

我无意识地瞥向坐在父母中间的阿清。此时，他那由于原因不明的怪病而皱纹密布的脸上，露出寂寥、哀怨的神情。当我们视线交汇时，他大吃一惊，赶快垂下眼帘。

“我把中也先生带过来了。”

“阿清，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