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追忆之炎

玄儿的口吻听上去像是在安慰年幼不懂事的弟弟。

“好了，躺下来吧。”

“声音这么可怕，这可不像你啊。”

他命令道。

“玄儿。”

我想回答，但发不出声。渐渐模糊远去的噩梦再度慢慢在脑海中扩散开来。我觉得一旦自己用语言表达，就可能瞬间被再次拽入同样的噩梦中。于是，我避开玄儿的视线，躺着轻轻地摇摇头。

我怒目瞪着这个年长的友人。与内心的激情相反，发出的声音却是冰冷而坚硬，没有抑扬顿挫。

“你做了什么噩梦啊？”

“玄儿，我已经……”

我已经无法忍受。

“自己是谁？这是哪儿？现在是什么时候？在你晕过去前发生了什么？这些你不会全部忘记了吧……”

明确地说，我是这么想的。这么一想，至今为止一直盘踞在我内心的各种想法揉在一起，形成一股激流，仿佛潮水一般涌出，激情澎湃。

说着，他凑了过来，让我无法避开他的视线。

无法忍受，我已经再也无法忍受了。

玄儿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我的表情。

玄儿扬起眉毛，仿佛很惊讶，嘴边叼着还没有点着的香烟，一只手撑在床沿看着我。

“中也君，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吧？”

“怎么了，中也君？”

我听话地再次躺下。

“难不成，中也君你……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吗？”

我默默地不断这么对自己说。

突然，玄儿眉头紧锁、轻声低语。

这样似乎只是在被蹂躏，不是吗？蹂躏……对，正是如此。难道不是单方面被践踏、被愚弄、被侵犯吗？几乎一无所知，就被带到这个神秘的地方。几乎是被强迫参加那奇怪的“仪式”。尽管关键之处毫不知情，却被卷入两起凶杀案中。无法联络、也不允许与外部取得联络，最终变成……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