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暴虐残像

玄儿等我看完之后才开口。

“尸体旁边扔着画笔和调色板。”

“不过在很大程度上，能确认不在案发现场的只有中也君你与野口医生两个人而已。”

野口：在北馆一楼的沙龙室。六点时与进入沙龙室的中也聊了聊。中也去了图书室后，在六点半左右遇到伊佐夫。七点多钟与玄儿、中也一起去工作室。

“是的。”

中也：六点在北馆一楼的沙龙室遇到野口。此后独自去了图书室。七点多钟与玄儿、野口一起去了工作室。

“似乎是座钟坠地的冲击使之损坏，因此钟的指针停在六点三十五分。这些你也知道的。”

江南：似乎在东馆一楼的房间里。详情不明。

鹤子：五点半左右曾被柳士郎叫到西馆去。此后回到南馆，在二楼自己的房间及其附近活动。这期间没有遇到任何人。

和发现尸体时不同，现在这个工作室中好像开着换气扇，那转动声依稀可闻。即便如此，充斥在房间内的颜料味仍然很重。我不由得想从这浓重的气味中辨识出不可能存在的尸臭味。当然，要是真能闻到那股味道的话，我肯定恶心得当场失态。

宍户：自六点多钟开始在北馆一楼东侧的厨房准备晚饭。六点四十五分左右与过来看情况的忍聊了聊。

“因此——”玄儿继续说道，“我觉得将这个座钟指针所指示的六点三十五分看作案发时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说是凶手用作伪证的可能性，这也可能是凶手故意弄坏的。但考虑到前后状况，我认为凶手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性和必然性。所以……”

忍：在南馆一楼自己的房间里一直待到六点多钟。那时慎太也在。此后，为了准备晚饭去了北馆一楼的正餐室。六点四十五分左右去厨房看了看，与宍户聊了聊。

说着，玄儿看向已经放回壁炉架上的那座黑色的箱形座钟。

市朗：在北馆一楼后门附近遇到伊佐夫，暂时逃出馆外。此后又潜入红色大厅。

“从尸体上看，死者并没有激烈的反抗迹象。不过，那个座钟可能是被凶手或者被害者的身体碰到，才从壁炉上掉下来的……”

“根据刚才讨论的结果，自望和姨妈进入工作室的下午五点五十分直到七点刚过我们赶到工作室前的这段时间内的不在场证明很重要——”

那两样东西还留在原地，未被移动。画笔的笔尖上还有红色的颜料，地板上也稍稍沾染了一些掉落的颜料。调色板可能正好扔得巧，故而并未翻滚，所以它的附近没有被颜料弄脏。

我感叹道。我总算渐渐从刚才的冲击中恢复过来，也不再觉得自己的脑袋空荡荡的了。

慎太：在南馆一楼自己的房间里与忍一起待到六点多钟。此后也曾出去过，但详情不明。

“你调查得确实很细致呀。”

鬼丸：在南馆一楼自己的房间。没有遇到任何人。据说期间去了位于中庭的墓地。

“我也考虑过是不是有可能由于其他的原因，它本来就已经停了，不过征顺姨父却否定了这一想法。昨晚，望和姨妈进入工作室时，征顺姨父也曾来过。他说当时这个钟还在正常使用。为了保险起见，我检查了一下，确认这个钟并不是因为发条的缘故才停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