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族谱之执

扩展到肉体与精神上的麻痹至此开始具有奇怪的黏性。红色迷雾进一步加深，变成黏稠的液体，在肉体与精神的各处缓缓地描绘出扭曲的波纹。

——中也先生也……

——这就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中也先生也……

玄儿对仍想表示怀疑的我说道：

考虑到玄儿的特殊情况，他“只能相信”父亲他们告诉他的“事实”，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我难以置信，也没有理由相信。

“达莉亚的‘不死性’还没有真正完成。所以……”

“我觉得呢，不管你怎么解释，我还是无法理解。”

他眼光中的严肃一如既往。

“——可是，玄儿。”

玄儿的回答始终是以“传闻”形式出现。

我又悄悄插嘴。

“据说是。”

“假设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么达莉亚太太不是已经获得了‘不死性’吗？接受她的血的玄遥也一样，无须再依靠人鱼之类的，不是吗？”

玄儿的发问声总算赶走了双胞胎的声音。我摇头说了声“没什么”，缓缓地深呼吸，让喧嚣的内心平静下来。

“未完成的不死？”

“怎么了，中也君？”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呼吸困难，抬头向着天花板深呼吸起来。

——中也先生也……

“那是十八年前的火灾造成的吧？”

“的确如此。他们并非真心期待人鱼的存在。而且，所谓的‘长生不老的圣地’也有迷信意识作祟吧。将人鱼作为长生不老的象征，通过置身旁边，进一步保证自己的特异性。关于影见湖水被人鱼血染红的传说也一样。他们认为这对于浦登家族来说是吉兆，说得难听点儿，这算是一种自私的迷信吧。”

我有意识地不断深呼吸，同时抬头看着玄儿说道。

“但是，即便如此……”

“嗯……玄儿，你左腕上的那个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