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鲇田冬马的笔记·其三
还可以加上一条——她没有亲人(乐观些判断的话)。
随后,冰川又提议检查一下她的物品,说或许能知道些什么。她的物品放在了二楼风间的房间里,我让风间赶快拿下来。说完,我便离开这帮年轻人,去厨房给他们泡咖啡。
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这帮年轻人的胃里肯定是空空如也,但没有一个人喊饿。
透过厨房的窗户(和别处的窗户一样是镶死的,玻璃是透明的)往外一看,才注意到天气正在急剧变化。看样子,昨天天气预报中提到的低气压已经来了。
“这话怎么说?”
“可以说是游戏人生吧。”
“她说过这一类的话吗?”
“是的。她曾经说过,人迟早要死,不及时行乐就是一大损失。她的那种说法,很有一种……”
“自暴自弃的态度?”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风间的话中明显带有这样的意思。可昨天他还为了讨她欢心,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呢。我在心里鄙视他。
“她没有说到自己的父母、兄弟什么的吗?”
“这个……”
风间歪着头,坐在旁边的木之内也是同样的姿势,麻生却低着头开口了:“我听到过。”
“是吗?”
“是的。”
我点点头,想到大房间中那个死去女子的脸,突然对她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悯之情。因为我想,她在二十多年的岁月里也经历了苦恼和挫折,可她的人生轨迹到底是怎样的呢?此时此刻,这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我也不想去考虑。
总之,现在可以确定两件事情:
第一,她是一个人来这里旅行的;
第二,除了我们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风间和木之内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昨天,在这个房间——这个沙发上,她和我说过一些话。当时风间和木之内正好离开了一会儿。”
“说了什么?”
“她问我为什么愁眉苦脸的,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我说没有。她就说:‘烦恼是没有意义的,我一直是一个人,也尽量不去烦恼。’”
“一直一个人?可以理解成她没有亲人。”
“而且……”麻生继续低头说,“怎么说好呢?她好像很喜欢胡来。我总觉得与其说她是随心所欲,倒不如说是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