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旧馆”其三

“她怎样发现的？”

屋里的灯仍然亮着。河原崎就站在离门几步远的地方，似乎连门都来不及敲就闯进来了。

“这个还不太清楚。”瓜生看了一眼蹲在大厅角落里的小梢说，“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很难好好回答问题。”

“谁发现的？”

“难道说，她……”

江南问瓜生。

江南把浮上脑海的第一个念头说了出来，但河原崎哆哆嗦嗦地不停摇头，只见他面色惨白，一脸惊恐的样子。

“是小梢。”

江南绕过渡边的尸体，向早纪子的寝室奔去。瓜生和河原崎跟在后面。

“是发现光明寺女士的尸体了？”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

“杀人了……”

如瓜生所说，她仰面躺在床上，早已气绝身亡。光滑白皙的额头受到重创碎裂开来，而小巧可爱的鼻子则被彻底砸碎……从伤口和鼻腔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她的脸。床边，一座已经坏了的青铜座钟胡乱倒在那里。

“是找到光明寺女士了吗？”

瓜生回答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或许是想忍住眼泪，他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使劲按住眼皮，说道：

睡意早已散到九霄云外去了，江南边问边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怀表，差五分一点。墙上的挂钟也显示出同样的时间。

“当时我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突然跑过来，说‘出事了’。”

“怎么了？”

河原崎那浅黑的面孔好像在又哭又笑地抽搐。他告诉了江南这个事实。

从现场情况看，死者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被性侵犯。

“杀，杀人了……”

江南把手按在额头上，“啊啊”地低声呻吟着。站在他身后的河原崎也发出了同样的声音。江南像浑身发冷一般开始哆嗦，从后背一直抖到脚尖。他不停地摇着头，踉跄着离开了房间。

看到一直给人以“乐天派”印象的河原崎变成这样，江南预料到了事态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