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旧馆”其三
“看不出是谁?”瓜生问。
在这幢房子里有某种不能用一般常识来判断的可怕东西,他现在认为这一点已是毫无疑问的了。最开始看到玄关处的铁门时那种模糊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不对,是加速——成为清晰可辨的实感。
小梢再次轻轻摇头:“衣服是和我们一样的。用兜头帽蒙着头。”
听到“面具”这个词,最吃惊的人恐怕就是江南了。他从歪着头的瓜生身旁探过身子,追问小梢:
他驱散睡意,想把头抬起,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会不会是挂在走廊墙壁上的那些面具中的某一个?”
(啊!已经这么晚了吗?)
“走廊……”
“……我听到了敲门声。我回到房间后不知怎么就想睡觉,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
他吓了一跳,忙从桌上抬起头,四下张望了一番。但发现除了自己,大厅里没有别人。
过了好一阵,多少恢复了些平静的新见梢开始述说起她发现尸体的经过。她喝了一点儿瓜生递过来的威士忌,用双手撑着微微发红的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细微人声,使渡边从浅眠中惊醒。
“我开门一看,那个家伙就在面前。开始我只是吓了一跳,以为是谁在恶作剧,所以就问了句:‘你是谁?’”
钟声响起。有意无意地数了数几下,知道已是凌晨零点了。
“就是‘新馆’的走廊。咱们开始走过的走廊的墙壁上不是挂着好多面具么。会不会是其中的一个?”
他想,果然还是应该尽快从这里逃出去。没有钥匙的话,大家可以一起砸开大门,或者采取一些别的什么措施……
“我不太清楚……”小梢把放在脸颊上的手放了下来,轻轻地摇了摇头,“面色苍白,眼睛像万圣节的南瓜,嘴里哧哧奸笑。”
光明寺美琴说,这儿的灵没有恶意,但是她错了。这幢房子有着邪恶的“气场”,是不允许局外人仅凭好奇心就可以随意接近的地方。
他正思考着,这时——
“怎么回事?”瓜生敏锐地问道,“你说‘那个家伙’,到底……”
这种生理上的异常,大概也是因为这幢房子的缘故吧。没错。是邪恶的“气场”对精神和肉体施加了某种影响。
“他戴着面具。所以,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感冒了吧,浑身无力。说起来,今天的饭菜太难吃了,干巴巴的面条难以下咽,汤也不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