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旧馆”其四
“民佐男,你怎么了?”
“如此推理的话,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即戴面具的杀人凶手不是光明寺美琴。在她的身影消失之时,就已经被人杀害了。是另外的什么人穿走了已经死去的她的‘灵衣’,然后戴着面具遮住脸孔作案。所以,凶手身上当然会散发着和她一样的香水味儿。而且凶手作案之后,只要换回原来的衣服,就不用理会胸前溅上的血迹。”
河原崎问他,他却默不作声,只是双肘撑在桌上,不停地用手掌摸着额头。河原崎噘着嘴纳闷儿地看着朋友这副颓废的样子,有些扫兴地耸了耸肩,坐到旁边的板凳上,跷起了二郎腿。
“哈?”
瓜生好像最终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听到叫声的江南看着瓜生的表情问道:
“没错。”瓜生耸耸肩,望了望刚才摄影师跑进的东侧走廊,“也许显得那样惊慌失措的内海先生才是出乎意料的凶手呢。”
“你想到什么了?”
“哼,这么一来,岂不是又完全回到原点了?总而言之,你的意思就是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呗。”
“诶?啊,是啊。一点儿小事……”
“‘你们’?”河原崎从瓜生手中拿过纸片,透过墙壁上发出的橙色灯光盯着它看。
“哦。还有谁觉察出这一异常了?”
“问题是这里的‘们’是包括哪些人?”
“啊,那件事啊。”江南一边回想着当时在走廊里看到的情景,一边回答道,“我觉得挂在那里的面具好像少了一个,第一次经过走廊时和之后来‘旧馆’路过那里时,面具的数目不同。”
“还有,‘你们’究竟‘杀’了谁,也是个问题。”瓜生说道,“把纸片夹在那件结婚礼服上,肯定有特定的含义。”
“当然就算这么解释,光明寺女士也有可能是凶手。因为刚才所提到的那些,有可能只是她单纯的疯狂举动。”
瓜生支支吾吾的,避开了江南的目光。江南从没见过他如此狼狈不堪。
不知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河原崎用有些揶揄的口吻说道。同时,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瓜生装作一本正经地说:
三个人离开卧室,在隔壁的客厅里待了一会儿。他们留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最大的原因是瓜生精疲力竭地一屁股坐到了书桌前面的椅子上。
“你这脑瓜儿可真灵啊!”
有那么一瞬间,瓜生的表情变得很僵硬,不过马上又恢复到正常的样子,转向江南问道:“话说,刚才小梢说起凶手戴着面具的时候,您立刻就问她‘是不是挂在“新馆”走廊里的面具’。您这么问有什么根据吗?”
“哼。那个‘被杀’的人,是不是指的就是要穿那件礼服的永远?永远不是自杀的吗?‘是你们杀害的’这句话难道是指,她是被杀的?”
“你瞎说什么?!”
“是、是啊。”瓜生一边悄然望着十年前自行了断了生命的少女的卧室,一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么说来,事情还是要追溯到十年前的夏天了……啊!”
“没准儿凶手还是这么强词夺理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