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沉默的女神

“你们是阿智的朋友吗？”

“不，不是这样的……”

鹿谷耐心地纠正。过了一会儿，老人好像终于明白了似的，深深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们想打听些什么呢？”

突然间，马渊似乎回答了鹿谷最初的提问。

鹿谷赶紧追问道：“我们想了解一下古峨伦典先生的情况。您和他关系很亲密吧，您也一定去过在今泉的钟表馆吧？”

“对哦！”老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开心。他继续说：“我好久没去了，伦典好吗？”

“伦典先生九年前就去世了。您不记得了吗？”

一直盯着天花板看的老人慢慢转过眼来，看着鹿谷的脸——接着，他哑着嗓子用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沉稳口气问道：

“噢，你们是阿智的朋友吧？”

“阿智？啊，不，不是的。我们是古峨家的伊波女士介绍来的……”

“是伊波女士哦，马渊先生。就是那位总给您带点心来的伊波女士。”

女职员在他耳畔解释着。老人枕着枕头，“啊、啊”地点着头。

“伦典死了？噢，是吗，真可怜啊！他明明那么想看到女儿穿上嫁衣的那天……”

“您也知道他女儿永远小姐的事吧，她是十年前去世的。”

“是吗，永远也死了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跟时代夫人长得一模一样，是个漂亮姑娘哪！”

“她是和阿智先生订婚了吧？”

“阿智？”老人呆呆地张开嘴，重复着这个名字，“阿智、阿智……”

“是伊波女士的先生啊。你怎么又瘦了啊。你家姑娘好吗？”

“不对不对，不是那样的……”

就这样，对话驴唇不对马嘴地持续着。

无论怎样解释，老人都无法正确理解。他不仅很难把握眼前的状况，甚至连过去的记忆也变得十分模糊混乱。

这下可没辙了啊——站在一旁的福西打算从床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