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绝望

不想再和他绕圈子了，直截了当问道：“上个月去海岛培训，陆海空、严寒，还有你，你们三个人在半夜围住我，还差点要将我置于死地，为什么？”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钟，显得有些意外：“高能？”

“我不知道！但我想既然值得陆海空付出生命的代价，你的电脑里肯定藏着什么，也许这个秘密价值连城！”

和华院长确认完时间，我放下电话调整呼吸。四周又挤满了上班的人们，我把后脑勺靠在玻璃上，感受整个车厢的震动。

“那你告诉我，现在你发现了什么？”

“突然晕倒？那必须小心，我看一下日程表——后天下午有空，你来医院一趟吧，我亲自给你作检查。”

他绝望地抓着脑袋说：“没有，我已经把你的电脑全部检查过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闭嘴！”

血液又冲上头顶，激动地想要站起来，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继续在地铁颠簸，下一站就要到公司了。

我伸手封住他的嘴巴，颤抖着往头顶看去。但办公室所有的灯都关了，只有剩下一台电脑的光线，根本看不清天花板上有什么。

对，当年在杭州发生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也可以看作是一起谋杀！谢天谢地，命运的庇护令我大难不死，唯独丢失了最重要的记忆，但阴谋者仍对我不死心，也许这半年里一直在监视我？我只是最近才开始发现！

“方小案，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干嘛偷看我的电脑？”

“还可以，但记忆还没有恢复。”地铁里的人越来越多，必须长话短说，“华院长，我担心还有后遗症，刚才突然晕倒了。”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只能由着他说：“你知道严寒去哪里了吗？”

“我当然记得你，高能，现在情况怎么样？记忆恢复了吗？”

“不，我也很想知道他在哪里？难道和陆海空一样已经死了？”

“是啊，我在你们医院昏迷了整整一年，是你让我奇迹般地苏醒。”

我究竟是什么人？一个不值一提的小销售员，被公司的同事们看不起，甚至被自己看不起，却对他来说如此重要？在我普通的人生表面下，隐藏着极其惊人的秘密？而一年半以前的神秘车祸，使我成为这个秘密的牺牲品，只是失忆让我再也想不起来了？

“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他是谁？我以前认识的人？还是与我身上的秘密相关者？上次在兰州拉面馆，我当面问他干嘛不承认？那个瞬间，他的眼睛泄露了心里话，毫无疑问他在撒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就像今天从他眼睛里看到的，他一直监视我不敢被我看到。而第一次发现他，正是陆海空吊死在我头顶的那天，难道他也与陆海空的死有关？都是冲着我身上的秘密而来？

“这台电脑里有什么秘密？”我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值得你和陆海空晚上进来偷看？”

害怕又一次坐过站，一直不敢闭上眼睛，脑中还是反复出现那张脸——第一次在兰州拉面馆，第二次在地铁车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