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谁

“请大家不要受到陆海空自杀的影响，他是销售六部的经理，虽然死在我们的办公区域，但和销售七部没有任何关系！看看上个月的销售报告，我们是销售部的倒数第二名，去年这个时候我们是第几名？第一名！我不能容忍这种退步，你们让我蒙受了奇耻大辱！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每个人都必须发言。”

“高能，你怎么一直呆在这里啊？”

离开兰州拉面馆，回公司的路上，努力回想那个男人的脸，是否在哪里见过他？接着想到昨天那张神秘光盘，但感觉那张光盘里的声音，不太可能是这个男人的，录音里的声音听来要年轻许多。

我的惊慌说明在撒谎，但老天一定会原谅我这次的谎言。

他是WHO？为什么要盯着我看？又为什么要对我说谎？

“不，不，今晚？我家里还有重要的事，对不起。”

陆海空的脸又浮起来了。

我只能低头遗憾地说：“对不起。”

陆海空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两只乌黑的眼珠隐隐射出欲望的光芒，语气也有些阴森可怖，甚至可以说某种诡异。我的心跳莫名加快，连背后的汗毛都根根竖直起来，后退了一大步，坐倒在椅子上怯生生地问：“什么？”

他低下头继续吃面，我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脑中却浮起陆海空的眼神，想想又把头抬起来，却发现对面那个男人不见了。

“刚刚得到的消息，你还没听说吧？”

心里咯噔一跳！匆忙走到他坐过的桌子前，发现他那碗面几乎没怎么动过。

“晚上有空吗？”陆海空逼近了我，悄悄在我耳边用气声说：“我们再聊一聊？”

午休后回到公司，侯总召集我们开会。

我故作镇定道：“是啊，我知道没事的。”

虽然总共只有七个人，但他摆出一副公司大会的架势，大声训斥每个人，就连老钱这样的老油条都没能逃过。

说话的是销售六部的经理陆海空，他只比我大一岁，本来和我都是普通的销售员。去年他的销售业绩排名第一，被破格提拔到经理级别，成为公司里最有前途的新人，据说侯总也暗暗嫉恨着他。

不要乱扯了，他的目光令人恐惧，总盯着我的眼睛，还有身后的电脑屏幕，难道他偷听到了刚才的音频？不可能！我明明戴着耳机嘛。

显然不可能从空气中蒸发，一定是趁着我低头的时候，扔下面碗逃之夭夭了。

最要命的是一个月前，那座海岛上的月夜，我更是被这家伙吓得不轻……

愤怒地用拳头打了一下墙壁，后悔刚才为什么不盯着他？

年初，陆海空从美国总公司培训回来——公司每年会挑选几个年轻干部，送到天空集团美国总公司培训两个月，通常这表示很有机会被继续提拔。不知什么原因，他从美国回来后，就经常没事缠着我聊天。尤其问我出车祸以前的事，可我脑子里一丁点都记不得了。他又反复追问我父亲的情况，我的爸爸在国有企业干了几十年，一辈子庸庸碌碌平淡无奇，实在没什么可说的，这些回答总让陆海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