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扰动
他们都没听见那声笑!
又是一声叹息。
“也许是学习科技,或者科技务农之类。”钟仪想了想回答。
把我忘了?
也有另一个解释,就是我听错,没有这笑声,是我神经太紧张。我立刻把这种可能性否定了,我相信自己,这是支撑我走到今天的信仰。
是我,你听不出来么?
可现在的情况,用装神弄鬼来解释的话,难道说是眼前这三人合起来骗我,她们听到了故意说没听到,这种可能性实在不太高。又或者是某种定向的音波发射装置,所以其它人都没听到?
这真是个万金油式的问题。
这世界是不是有鬼,我不知道,我的小说也从不涉及这方面。在我的故事里,或有装神弄鬼,但说穿了背后都是人。
“那是什么声音,太难受了。”范思聪问。
把虚无缥缈的鬼神排除,我神智受影响的唯一原因,就是药物。
那是人发出来的吗?我吃惊之余,急忙去看其它人的表情,都有反应,这回总算是全听见了。
是进屋后闻见的那股子气味。那一定有轻微的扰乱正常思维和认知的效果,吸的多了,致幻怕都有可能。所以即便后来没有听见后院的笑声,我也会立刻走到室外去的。
这声音要难形容得多。有些像是一个人叹气的时候被卡着脖子,又像是一扇几乎锈死的铁门被强行拉开,总之频率高而尖。
我没有回答,慢慢往那儿走。并不深,只五步就到了。
真是见鬼了。
是左侧靠墙的那排架子,平数过去第二第三个箩筐的位置。
那笑声很清晰,清晰到现在尤在我耳畔回荡。但除了我之外,那三个人都没听见。
装葡萄的箩筐都不会很大,太大的话下层的葡萄容易压坏。这箩筐只够容纳一个刚出身的婴儿,或者,一颗成年人的脑袋。
想明白这些,我才会那么痛快地下到这个地窖,既然用了迷药,那等着我的就必然不是个杀局。
这时,我听见了另一个声音。
我取出手机,蒙蒙微光只够照亮三尺方圆。
太阳穴一跳一跳,要再往深处想些,脑袋就痛。
“谁在那里?”我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往发声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