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案 如雷轰顶

“还来得及。”我说，“要不我们都去。”

我走到尸体的头侧，触摸了一下他的头皮创口位置，发现下面的颅骨确实缺失了一块。我拿过一只长止血钳，从头皮创口的位置伸了进去，不久，我感觉到钳头碰到了一个硬物，接触起来，发出叮叮的脆声。

“是啊。”林涛说。

大宝那边的进度也很快：“头发剃完了，头顶确实有个创口。”

“那他们肯定是八点半去南和的。”我说，“既然是对我们有所察觉而跑路，肯定要找最早到目的地的高铁。可能他们在南和省有关系户，所以逃往那边。”

“我去，这是什么鬼东西？”大宝比画了一下，设想着他该如何把金属物体给取出来。

“我马上通知乘警。”侦查员说。

死者的颅底已经被完全摧毁，有一个规则的圆柱形的物体正扎在颅底，露出黝黑的尾部。周围的脑组织已经全部被挫碎了，像是碎豆腐渣一样被挤压在金属物体的周围。

“一趟车上就两个民警，而且他们对情况也不清楚。”我抬腕看了看手表，显示的时间是早晨八点二十。

“正在赶，不过恐怕来不及。”电话里的侦查员说，“有监控显示，这两人在10号检票口候车。”

“我们国家连枪都严格禁止，哪来的炮？”我问道。

“车次查了吗？”陈诗羽坐直了身体。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用火箭弹杀人？”大宝说，“老秦说雷击不能人为操控，所以是意外，但现在看起来是被炮打死的，可以人为操控了吧？”

“查了，没有这两人的购票信息。”侦查员说，“两人很有可能是用假身份买票的，这要慢慢查就很难了。不过，10号检票口是有两班车，一班是八点半开往南和省的最早的高铁，一班是八点四十五开往东边的高铁。”

分离头皮、分离颞肌、电动开颅，取下颅盖骨的时候，我们全都惊呆了。

“还有十分钟，我上车去。”陈诗羽说。

当然有异物，任何人的颅底，都不应该有金属制品。

韩亮狠踩了一脚油门。

“果真不是雷击死！”我直起身来，慌忙地说，“赶紧开颅，他的颅内有异物！”

“好悬，要是你拿止血钳戳了那几下，万一触碰到了底火，我们就全完了。”韩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东边的路线，是最早班车吗？”我插话道。

机械地退到了解剖室外安全的地方，我的脑子里还是蒙的。不是雷击死，这个我们有心理准备，但是脑袋瓜子里有一枚火箭弹弹头，这是我从来都没见过，而且从来都没敢设想过的事情。

“不是，去东边的高铁多，最早六点就有了。”侦查员说。

还没动手，大宝就被韩亮拦住了。韩亮朝我们大家说：“大家都退出去，赶紧联系特警排爆部门。因为这是一枚没有爆炸的火箭弹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