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 床底的她
说话间,我们走到了两片花园之间。花园间,点缀着一些雕塑。这处雕塑,是三只铜牛,或昂首、或摆尾。
“不是一家四口吗?还有小孩子?”陈诗羽狐疑地翻了翻手中的调查材料,说。
我的目光迅速被铜牛吸引,不自觉地走到了花园之间,越过篱笆,走到了铜牛之侧。
“没说怕腐败尸体啊,就是看到那个小孩子,我的天,实在是挑战我的极限。”林涛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脑袋里不好的回忆都给甩掉一样。
季节正好,虽然所有的花卉都是自然野生,此时也已经花团锦簇,花香四溢。美丽的景色,让身在其中的我甚至感受不到夏日炎炎。或者说,在那一瞬间,我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在进行现场勘查,而不是在花园里闲逛。
“嘿,你还敢说这个话题啊?脸皮咋就那么厚呢?”陈诗羽斜眼看着韩亮。
“经过调查,两名死者不认识。女死者身上没什么约束伤,也没有性侵的损伤,甚至身上随身携带的一百多块钱也都还在,这就说明不是拦路抢劫和强奸。非仇、非财、非性,难不成,是激情杀人?”陪我一起“闲逛”的大宝嘟囔道。
程子砚意识到这一点,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我停了下来,看着大宝,想着他刚才说的话,问道:“那你觉得,是王三强作案吗?”
想了一会儿,无果,我摇摇头,走出了现场。
“难闻吗?贵的得很呢。”韩亮系好安全带,开始挪车。
尸源已经找到了,可是案件却毫无头绪。经过调查,这名女死者,唐果,几乎难以找得到社会矛盾关系,生活状态非常单纯,甚至是周围的小店都不知道她平时除了文印生意,还有什么其他生意。
“不是婴儿,是胚胎。”大宝回答道,“韩亮,你这香水太难闻了。”
一个从乡村初来城市的单纯姑娘,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一个老光棍的房间里。当然,这很令人遐想,可是作为法医,我们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印证这种遐想的依据。
“怀孕和婚配有什么关系?”韩亮一边说,一边收起自己的诺基亚。
“不是他还有谁啊?不然尸体怎么会藏在他床下面?”大宝说。
“不是没有婚配吗?”程子砚也好奇地问道。
“如果是他,为什么要把尸体藏在床下面?”我朝远处指了指,说,“这里这么大,还没有人,埋在哪里,不比藏在自己的床下好?即便是塞在哪丛灌木里,也没人发现得了。”
“那个姐姐,怀孕了。”我耸了耸肩膀。
“不是怀孕吗?怎么已经是小孩子了?是婴儿吗?”程子砚还是很好奇这个点。
如果说这是一起自产自销的案件,我们却找不到两名死者的任何联系;但如果不是自产自销,我们则更找不到锁定真凶的任何线索。我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韩亮摊了摊手,也不解释什么,上车打着了发动机。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沿着花博园里的小路踱着步。
“就是。”林涛一边用着陈诗羽递来的纸巾,一边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