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天准备一千万现金？三天我都弄不来啊。”

“孙老师不在，他一个星期就来上一次课。”穿着旗袍的前台小姐温言细语，对快递员的态度相当好。

“你有明天一整天筹钱。不能再多。”李善斌斩钉截铁地说，“你准备一辆车，钱放里面。”

“孙……”他低下头似乎在辨认快递单上的名字：“孙洋在吗，快递。”

“朋友你这是……一千？”

“快递的是什么东西，要不您留在这里，我代孙老师签收一下，等过几天碰到了我给他？”

“也不能让刀哥你算几卦，看两套房子，就挣回来吧。”

“啊唷，那怎么弄，这人他没留手机号啊。”

孙洋眯起眼睛：“听你这口气，不光是求财来的？”

李善斌把竖着的尾指晃了晃。

女孩毫无所觉，她原话转述过去，停了一会儿，点头说好，然后挂了电话。

孙洋摇着头，嘴里啧啧了好几声。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似是下定了决心，把头一点，说：“行吧。可我没这么多现钱呐，那……去次银行？就是这个点儿不知关了没。”

“就写了个姓，黄先生，东西从广州发过来的。”他回答的时候，贴着纸箱底部的手指因为紧张而轻微地颤动起来。他盯着女孩，看她的反应。

他絮絮叨叨说着，想先稳着李善斌。

“先生，唉，先生，”旗袍女孩一脸无奈，“你打的就是我这个电话啊。”

李善斌心中一懔，这半吊子风水先生察言观色，竟是看出了几分缘由。

“喂，孙洋是吗，孙洋在不在？”中年人粗声粗气地叫嚷。

“钱能解决。”他沉声回答，“给你一天时间筹钱。拿了钱我给你原件。”

中年人皱着眉头，摸出手机打电话。前台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旗袍女孩看了一眼中年人，迟疑着把电话接了起来。

“是谁寄的？”孙洋在电话里问她，她问中年人。

李善斌看着他没说话，那根手指还举着。

旗袍女孩让中年人稍等，开始拨孙洋的电话。

孙洋咝咝倒抽了一口凉气。

“单子上写着是礼物，标了个冻品，一定要今天送到的。你有他手机吗，你打一个，问他在哪里，我现在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