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个正主？”孙洋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

符合小时在本子里的记载。

“咳，看我这脑子。”

孙洋慢慢收拢眉头，瞧着李善斌。

“可以吗先生？”接待催促他，“前台就我一个人，我不方便离开太久。”

李善斌咧着嘴，带着扭曲的笑，定定地看孙洋。他开始回想自己如何在浴缸里分尸，眼神中渐起血气。

你在吗？

孙洋长吁一口气，垂下眼睛，脸上泛起苦笑，领李善斌上楼。

孙洋点了支烟，走到阳台上狠抽几口，把剩下的一半碾灭，回到客厅里。

上午十一点二十，深圳正念慈悲中医会馆门外来了个中年人。他把破助动车在门前一横，从车后的篓里取出个纸箱子，用缠在手上的汗巾擦了把汗，推门而入，直奔前台。

“张口要我一半家当，到时候你开了车直接跑，东西不给我，怎么办？你想要钱，行！你想时间短，行！但是，你来我的地方！”

床很软。天亮的时候，李善斌还不能确定，前晚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他仿佛在那扇窗前看了一夜的地王大厦，又仿佛在小华强超市前看了一夜的那扇窗。

今天头一次，孙洋的声音里带了铿锵的戾气。

耳畔有微风，有轻语。

“说起来，这事儿怎么是朋友你来呢，这张字据，它可是有正主的啊。”他边走边问。

他的眼睛渐渐阖起。

李善斌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放心，拿了钱，这事儿就消了。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没了物证，光靠人证扳不倒刀哥你的。再说，那两个正主像是有胆子和刀哥作对的吗，这就是我一个人的事。”

那么，她就是被困在这间屋子里了。直到自己亲手将她解脱。

李善斌打车到了准备入住的酒店。那是他特意选的安全口碑很高的酒店，据说连上电梯都需要刷房卡。下车时他和司机约定了次日的全天包车。

“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不用了。对不起。谢谢你。”李善斌回答的时候，泪水依然在流淌，他却似无所觉。

李善斌磨了磨牙，说：“想给我摆龙门阵？成啊，刀哥，豁不出去也挣不来钱。不过今天，我也不能真就带这点买菜钱走吧，这样咯，你领我去保险箱收个头期。”

然后她看见面前的男人转过身，脸上淌了两道泪。她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