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听说令尊确实很重视家庭关系，和同事们定期举行家庭聚会，全家人都会参加。”

“出血量惊人啊。”汤川低声说，“是当场死亡吗？”

“实不相瞒，我是令尊的歌迷。不，或许应该说，我很喜欢令尊作词的歌曲。”汤川说着，在草薙旁边坐下。

“怎么回事？不要卖关子，痛快说出来吧！”

“这样啊……”

“不，现在还无法下结论。”汤川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酒店的便条纸和圆珠笔，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写下了什么，然后回到沙发上。

桂木多英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但草薙更吃惊，他从来没听汤川说过喜欢演歌。当然，他没有让内心的惊讶流露出来，汤川想必自有用意。

“我从他那里听说了案情，实在太遗憾了。我衷心希望可以尽早破案。”

草薙在屏幕上展示照片，霰弹枪掉落在铺着草坪的庭院里，距离玻璃门约两米。拍完照片后，他和熊仓商量，把枪收到屋里。因为如果枪继续被雨水淋湿，重要的痕迹会被冲刷掉。枪身上也有飞溅上去的血。

“谢谢您。”

“没错，这是照片。”

听着两人的对话，草薙不由得紧张起来。汤川不是那种会特意向不熟悉的人表示哀悼的人。

“怎么了？哪里不对头吗？”

“令尊的作品多以家人之间的感情为主题，有的表现孩子诞生时的喜悦，有的咏唱女儿出嫁时父亲的心境，有的表达对年迈父母的感激之情，都是让人感到很温暖的作品。”

“唔……”汤川露出沉思的神情。

“能得到您这样的评价，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的。”

“应该是。”草薙说，“近距离射穿心脏，恐怕来不及叫出声就死了。”

草薙确认完桂木亚纪子的遗体照片后，汤川说：“霰弹枪是丢到庭院里了吧？”

“可以打扰一下吗？”汤川问。

草薙不敢再问，重新转向电脑。他决定无视这个古怪的物理学家，继续确认照片。

“请坐。”桂木多英回答。

汤川没有回答，自顾自地用圆珠笔在便条纸上写着什么。草薙伸过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写的是算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