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请撕开金属片背面的贴纸，贴在耳朵后面，左耳或右耳都可以。”

“很抱歉百忙之中打扰您。”姓北原的男刑警说，“今天我们来这里，是针对嫌疑人加山伤人事件找公司的各位了解情况的，希望您能配合。”

睦美按照汤川所说，将金属片贴到右耳后方。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会客室里等待着，两个人她都见过。男刑警来公司调查过加山幸宏的案子，女刑警则在早见达郎自杀时来过。

“请用右手拿着这个。”汤川将机器递给睦美，走到不远处的笔记本电脑前，“请打开开关，随意说点儿什么。”

“怎么样？您仍然确定已经不再耳鸣了吗？”北原再次问道。

“唔……”睦美沉吟着，“我们在工作上几乎没有交集，所以我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他被任命为项目负责人，应该很辛苦吧。”

睦美做了个深呼吸，向他确认：“真的可以消除耳鸣吗？”

“希望您坦率地说出来。加山的工作环境如何，容易产生压力吗？”

第二天早晨来到公司后，睦美先去了会客室——这是刑警给她的指示。会客室里只有昨天的女刑警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北原不在。

目送她的背影，睦美嘟囔：“怎么回事啊？”既然不想明确回答，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说。

睦美打开开关，说了声“你好”。

“你很快就知道啦。”一惠又说了声“对不起”，转身离开了。

“很好。”汤川看着笔记本屏幕，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回来。

一惠说得很含糊，睦美有些不耐烦了。“到底说了什么？你说清楚啊。”

睦美觉得听懂了刑警的意思，于是问道：“所以呢？”

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针织衫和夹克，看起来不像刑警。他自我介绍说姓汤川，是帝都大学物理系副教授。睦美困惑不已，物理学家是来做什么的？

“根据上次向各位了解的情况，嫌疑人加山前段时间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他的犯罪行为很可能与此有关。问题是加山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是工作环境有问题，这些因素也会影响判决。”

汤川拿出一个烟盒大小的长方形机器，上面小小的凸起应该是开关，一条电线从机器延伸出来，末端连着一个看似五十日元硬币的金属片。

刑警客气的态度反而令人生疑，睦美紧张了起来。“我要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