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先请坐，我们一边吃一边慢慢聊。听说这家店的海鲜很受欢迎。”

“得知您妻子过世时，我感到很痛心。”杨先生说，“我觉得也许是因为我没有收下时钟，她才沾上了霉运。”

“没关系。您说有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柳泽摇了摇头。“我很庆幸您告诉我这些事，让我了解到妻子的真实心意。”

“突然把您叫出来，真是不好意思。”草薙向他道歉。

“咦，是吗？”

杨先生点了点头。“钟的中文发音是‘zhong’，赠送时钟就是‘送钟’，和陪伴临终之人的‘送终’发音相同，所以忌讳送钟给别人。”

“这件事已经查到了原因。”

“这样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还是那样。我不常开车，不过每次看到，都感觉更严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您妻子，”杨先生的眼睛湿润了，“她说很想再一次看到您投出凌厉的滑球。”

指定的餐厅离繁华的商业区不远，是一家面向一条狭窄的路的小型中餐厅。柳泽推开餐厅的门，立刻看到了草薙和他身边的汤川。两人已经落座，但都站起来迎接他。

“在酒店的茶室里打开礼物，发现里面是钟时，我有些吃惊，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觉得应该让您妻子知道我们的习俗，于是告诉了她。她慌忙向我道歉，改为请我吃蛋糕。”

“车子后来怎样了？”汤川问。

柳泽低下了头，因为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他很惊讶妙子竟然做了这么多准备，而他浑然不觉。

柳泽落座后，两人也坐了下来。女服务员来问他们喝什么饮料，他们点了啤酒。

挑战台湾棒球——他确实考虑将其作为最后的选择，也一直在烦恼怎样和妙子说这件事。其实妙子早已洞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