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晚上七点多，草薙他们离开了婚宴会场。

“这样啊，倒也是，不能违背上层的意思啊。”

“说实话，就是这样。”熊仓两手放在膝上，“我身为局长，就在案发现场附近，却什么都不做的话，实在有点儿……”

被问到的汤川轻轻耸了耸肩。“没办法，草薙也是公务员。”

草薙也觉得这样说不过去，但他不太情愿——到了这种地方，还要去命案现场。

“哟，草薙，你跟以前很不一样，圆滑多了啊。这是怎么回事，汤川？”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草薙旁边的汤川说道。

熊仓挺起胸膛。“我是局长，但也是警察。”

令人惊讶的是，谷内也从电梯厅走了出来。他还穿着晚礼服，但表情很严峻，与婚宴时截然不同。他跑到人群中，和警察局局长他们交谈起来。

“原来是这样。”草薙点了点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发生凶杀案等重大案件时，当地警察局局长赶到现场，从程序上说甚至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来到一楼，发现大门附近聚集了很多人。仔细一看，都是刚才参加谷内婚宴的人，警察局局长也在其中。他们应该不参加第二场宴会了，但每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奇怪，显得不知所措。

草薙正打算找个借口回绝时，谷内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深深鞠了一躬。“我也拜托你了，你就答应吧！别让我这个镇长脸上无光。”

“哎呀，别这么说，谷内毕竟是镇长，有他的立场。”草薙说，“所以他才贴心地安排了第二场。”

<a href="#new-note1" id="new-notef1">[1]</a> 统辖和代表日本都、道、府、县的长官，经居民直接投票公选，任期4年。

“早知道是这种婚宴，我们还不如从第二场开始参加。”古贺扫兴地抱怨，“主宾是副知事<a href="#new-notef1" id="new-note1">^[1]</a>，县议会的议员带头干杯，连警察局局长都来致辞，简直成了本地名流的聚会。”

<a href="#new-note2" id="new-notef2">[2]</a> 日本警察基层机构，多设于山区、孤岛等偏远地区。

“只是，”熊仓尴尬地皱起眉头，“说来惭愧，我一直主要负责交通方面的案件，几乎没有调查刑事案件现场的经验。当然，最基本的规则我自认还是了解的，但就怕一着不慎，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那可就糟了。”

第二场宴会在酒店顶楼的酒吧举行。在此之前，他们决定去楼下的休息区消磨时间。

“所以，”谷内向前探身，“局长找我商量，能不能请你帮忙？”

“说什么呢，你们哪里知道公务员的辛苦。”草薙伸出拳头。

“我？”草薙稍稍向后靠，看着熊仓，“要我陪您一起去案发现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