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箭 第4节

“不用了。”

美佐子当时好像回答“我父亲住院，但没什么大碍”，然后两人找了一张椅子并肩而坐，互相自我介绍。

“那我去拿苹果。”

他先向美佐子搭话。两人一如往常地点头致意后，他问美佐子：“你家人住院了?”

他强调道：“现在家里没人。”

美佐子想改变话题。

美佐子明白他的意思，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哦……”美佐子想，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念的是所好学校，但不见得一定会考上大学。“你家有谁住院了吗?”

“家里很乱……”他回答。

“是不能再见面了。”勇作点点头，“我必须受训很久，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警察，得住在宿舍里好几个月。而且……我们将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不是。其实，我很久以前喜欢过一个在这里住院的女人，那时经常到这里来玩。可是那女人后来去世了……”说到这里，他脸上浮现一抹落寞的笑，“嗯，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我不!我不想离开你!”美佐子握住勇作的手。

美佐子有些不忍心，便对他说：“如果不方便讲就算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手，说：“要不要走一走?”

美佐子一问，他自嘲地笑了。“我也希望如此，但很遗憾，我得重考。我只报了一所大学，落榜了。”

美佐子第一次到他家。勇作的房里有他的味道，书桌，书柜、音响和海报等摆设都和一般学生的房间没两样，然而，他却得踏上另一条道路。

“那你四月之后就是大学生了?”

“喝点什么?”勇作问。

他说：“我叫和仓勇作，在县立高中读三年级。”那所高中在全县是排前几名的明星学校。

“呃……”和仓勇作微微蹙眉，似在思考对复杂的事情该怎么解释才好。

两人离开医院，在附近散步，经过公园、商店街，来到堤防。一路上美佐子一直握着勇作的手，生怕一放手，他将就此离去，永不回头。她眼含泪水，擦身而过的人纷纷回头侧目。勇作却似乎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

“这样啊……什么样的回忆呢?”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勇作家门前。勇作回头对美佐子说：“今天我爸不在家。他去了一个亲戚家，那亲戚在我读警校期间会照顾我。”

他摇摇头。“没有。只不过这家医院对我而言是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所以放学后我经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