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因为整天都在辐射环境里嘛。就算穿着防护服，也不能完全抵挡。我们干活的时候，身上都要带着辐射量检测仪，有时候它会哔哔哔地响，简直吵死人。”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忠雄放开博美，迈步走了起来。

“被辐射……”

忠雄叹了口气。“是吗。”他小声地回答。

“零花钱？说什么呢。筷子又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说。”

博美感觉到男人如同被戳中了痛处似的往后缩了缩。“……别，你这样我也很难办。万一我把你带去了，结果我却丢了工作，那不是完蛋了吗？而且福岛我是第一次去，就连我自己的工作地点都还没定下来呢。不好意思，我拒绝。”

“我朝他刺了过去。那个男人……我们吃饭时碰到的那个男人。”

忠雄朝男人那边探出身子。“这工作，你能不能也把我介绍去？其实我正找工作呢。”

“哦？”男人扬眉道，“我还以为你年纪要再大些呢，很像个小大人啊。经常有人这样跟你说吧？”

“博美，你去哪儿了？”

“十四。”

看到父亲的瞬间，博美全身的气力都消失了。她膝盖一弯，瘫了下去，忠雄则将她一把抱住。“喂，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妹妹，你多大了？”男人问道。

“啊？”忠雄的脸扭曲了，“为什么要那样做……车在哪里？”

“谁知道呢，应该不好吧。但是如果总想着那些东西，这工作是没法干的。唉，反正就这么回事了。”

“在饭馆前面。”

“那也没事吗？”

“……是吗。”

“爸爸……我、我……”她想说话，可身体却不住地颤抖，牙齿碰撞着发出咯咯的声音，“我，可能杀人了。”

博美将两手放在膝盖上。菜还剩一些，但她已经没什么食欲。

忠雄的眼珠子几乎都瞪了出来。“啊？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忠雄起身去上厕所。

“在饭馆见到的那个人问我要不要挣点零花钱……我就去了他的车里，结果还是受不了……然后我就用筷子……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