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亏她丈夫同意了啊。”

“我很意外。那样的话说出来是可以，可是为什么要跟我说呢？我只是个见过几次面的外人而已。于是我就问她，结果她说正因如此才说得出口。如果是接下来还要一直相处的人，就不会说了。”

“少给我戴高帽子。”加贺将瓶里剩下的啤酒均等地分到两个杯子里。

松宫歪过头。他不能理解。

“但是恭哥能看透人的本质这一点可是出了名的。”

“‘我身上没有母性’，她是这样说的。”加贺继续道，“‘正因为没有母性，所以我不打算牺牲自己的工作，也不想要孩子’。”

“恭哥？”

从店里出来，路上往来的行人很多，大部分是年长的女性。真有意思啊，真不错啊，类似的话不断地传到松宫的耳朵里。“看来他们刚从明治座出来，应该是演出结束了吧。”加贺说，“似乎《新编曾根崎殉情》的口碑很不错啊，我很期待。”他好像真的打算去看。

“孩子。”加贺缓缓地开口道，“她好像打掉过一个孩子。”

加贺微微点头，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叹了口气。“换个地方吧？”他说着，手伸向外套。

“什么？”松宫眨了眨眼。加贺在说什么，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加贺抿着嘴，眼神锐利起来。“我只见过她几次，私下的交流并没有多少。这叫我怎么去判断？”

“她打掉的是谁的孩子？”

松宫再次确认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上身略微前倾。“如果她是嫌疑人呢？”他问道。

“当然是当时的丈夫的了。”

加贺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也太抽象了吧。”

“还没到那个程度，只是被害人来到东京跟她有很大关系。现在看来，除了浅居女士，被害人在东京并没有熟人。”

“我是说浅居女士。在教剑道的时候，我曾无意间问过她有没有孩子。当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她的回答是‘没有’，我就说‘是吗’，我以为话题就此结束了，结果她又继续说‘怀过孕，可是打掉了’，是笑着说的。”

“人不能光看外表。干我们这行的尤其要注意，这可是从一次次的实践中得出的教训。”加贺的手伸向杯子，“她被怀疑了吗？”他小声问道。

松宫屏住呼吸，坐直身子。他想象着当时的场景，不知为何竟感到一阵寒意。

“光是印象也可以，比如说她像不像会犯罪的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