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松宫想，加贺说得没错，如果就这样结束案件，谁都不能释然，谁都不能得救，无论是青柳一家还是中原香织。

坐电梯来到三楼，松宫正准备去护士站问一下，突然听到加贺咳了一声。松宫转过头，加贺用下巴指了指走廊前方。中原香织正坐在前方的一把长椅上。她蜷缩着身体，用毛巾捂着脸。

“现在的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去七福神巡礼，嗯……”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打招呼，松宫还是准备走过去。但是，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哦？真的只是碰巧发现的？”石垣的视线离开松宫，移向加贺，接着又转向松宫，“算了，不说这个了。总之，这样就搞清楚了被害人出现在日本桥的理由。因此，假如他和八岛相约见面，有可能提出去日本桥的咖啡馆。”最后，石垣又加了一句，“干得不错！”

“今晚就算了吧。”加贺说，“八岛已经确认死亡，医生也没提到有什么疑点。这就可以了，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

医生点了点头。“血肿增大。鉴于脑挫伤的程度非常严重，能拖到今天已实属不易。”

只去一次的话可以另当别论，但多次去七福神巡礼，用“心血来潮”可说不通吧——松宫想这样反驳一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到座位。

“您辛苦了。请问遗体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是什么虔诚的信神之人，但也常常会去拜神。”石垣说，“祈祷我的尿酸值降下来啦，祈祷我女儿别上傻小子的当啦。人这种生物啊，就是喜欢心血来潮。只要自己方便，就能变得虔诚。调查被害人的情况当然非常重要，但不能抓住这些细枝末节不放。”

“请你们问一下三楼的护士站。应该已经从综合治疗室转移到其他房间。哦，对了。那位女子刚才也来了，好像是他的女友吧。”

“在搜集八岛的目击者信息时，碰巧发现了这条线索。”

松宫也是这么想的，默默点了点头。

“日本桥七福神巡礼？你们又找到了一条有趣的线索。”

转身前，他们又看了看她。她身边的包的提手上挂着什么东西。上次见她的时候，并没有这个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个护身符。应该是她为了祈祷八岛冬树尽快恢复，从某个神社求来的吧。难道是日本桥七福神？

听完松宫的汇报，石垣一边习惯性地晃着腿，一边点了点头。

是加贺，他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那眼神分明在说：“别多说话，撤！”

他说的应该是中原香织。

“可是听他太太说，被害人并不是虔诚的信神之人——”松宫刚说到这儿，突然感到肋下被什么捅了一下。

“明白了。”二人答应着离开了接待室。

石垣赶东西似的挥了挥手。“那就没必要管了吧，和案件又没关系。不是说他儿子明年要考大学吗？可能是去祈祷高考顺利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