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是什么？”

直巳不答，只是烦躁地按动手柄。

直巳懒洋洋地坐在房间中央。他身体还没发育成熟，手脚显得异常细长。他双手握着游戏机的手柄，盯着一米外的电视画面，好像根本没注意到父亲进来。

拿手电筒一照，发现黑色塑料袋罩着一个物体。他弯下腰看向里面。

“喂！”昭夫看着读初三的儿子，叫道。

昭夫迷惑地拨开玻璃门的插销，摁亮手电筒。

直巳毫无反应，只有手指不停地动着。电视画面里，电脑设计出的逼真人物在不停地杀戮。

“你去哪儿？”

八重子舔了舔嘴唇，口红已经完全干裂了。“是谁家的……女孩。”

“二楼。”

“那……是什么？”昭夫的声音非常干涩。

话里包含着“理所当然”的意思。

昭夫看了看妻子，她挪开了目光。

“直巳！”

是一个手电筒。

昭夫强硬起来，直巳才稍微回头看了看，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好像在说“烦死了”。

听昭夫这么问，八重子从桌上拿起一个东西，一语不发地递给他。

昭夫缓慢地走回来，和八重子四目相对。

昭夫沿着走廊踏上陈旧的楼梯。楼梯上的灯也没亮，但他并不想按下开关，只想在黑暗中屏气凝神。此时他非常理解八重子不让开灯时的心情。

有几秒钟，昭夫的大脑一片空白。不，也许没那么长。总之，他一时不能理解这件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连看到的那只脚究竟是不是人脚也不能确定。

楼梯左边就是直巳的房间，门缝中透出几许光亮，走近后能听到有声音在响，很是热闹。昭夫敲了敲门，没有回答。他犹豫了一下，推开房门。

昭夫看到了一只穿着白色袜子的小脚，另一只脚穿着同样大小的运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