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门之前，昭夫闭上双眼，拼命调整呼吸。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剧烈的心跳，但警察一定会注意到呼吸的紊乱。

“没有手套的话会被骂的。”

然而，当警察真的来了之后，不安和恐惧还是让昭夫双腿发软。面对专业的刑警，外行人的谎言能管用吗？昭夫毫无信心。

他大概是想进来谈。“请进。”昭夫答道。

“这是我妈。不过不能问她话，这里有点问题。”昭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所以刚才就没跟您说。”

“十分抱歉，打扰您休息了。”男子指着门内，轻快地说道，“现在方便吗？”

政惠喃喃自语地在花盆旁蹲下，似乎在找什么。

小小的院门外站着一名穿深色制服的男子。他个子很高，大概有三十五六岁，脸庞因久经风吹日晒而线条分明，上面的光影看起来格外浓重。

“您知道银杏公园吗？”加贺问道。

“那个……草坪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事？”昭夫问。他决定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好。因为如果被追问“为什么知道”，就没法回答了。

“没什么，请别在意。”刑警笑着摆了摆手，“最后一个问题，从昨天到今天早上，家里一直都有人吗？”

邻居家的大门口也站着一个穿制服的男人，正和那家的主妇说着什么。那人大概也是刑警，可见附近分布着大量警察正在调查。

昭夫忍不住跑过去。“干什么呢？”

昭夫舔舔嘴唇，干咳一声，打开了大门。

“手套。”她嘀咕着。

不要紧，昭夫暗暗对自己说，警察来了，也不代表什么都露馅了，只不过是在案发现场周围撒网式搜索罢了。

“手套？”

“从昨天到今早……应该都有吧。”

男子是练马警察局的刑警加贺。他说话很柔和，完全没有刑警的威慑力，但周身上下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昭夫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问。正在这时，饭厅通往院子的玻璃门嘎啦一声打开了。昭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原来是政惠出来了。

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掏出了警察手册。

加贺也吃了一惊。“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