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02节

“有这种可能？”亚希子好像无法理解，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太阳穴，“但真想杀柳生的话，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比如放大量的毒药。”

“没喝醉。我就是觉得很生气。大家理应同心协力完成表演，没想到出了一个叛徒！”

“这个……”未绪无法回答。她为自己反应如此迟钝而感到自我厌恶。亚希子提的问题，她一个都答不上来。

“绀野，你好像有点醉了。是不是喝多了？”中野妙子说道。

“如果凶手一开始就不想杀柳生……”听了亚希子的话，未绪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不会吧？为什么故意这样做呢？”

未绪将杯子拿到嘴边，喝起了乌龙茶。不知什么时候，她口中变得干涩不已。

“是啊……也是，我也没记住。”小声说完后，靖子又问道，“对了，练习中有人离开过吗？”

“你说，未绪，”沉默片刻后，亚希子用一种略显迷茫的眼神看着杯子喃喃道，“柳生为什么没死呢。”

未绪闻言，转头看了看靖子。难道她也在寻找往柳生水壶里下毒的人？“这个嘛……我忘了。”未绪答道。这不是撒谎。她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类事情。

“啊？”未绪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她怕这句话被跟踪的警察听到，但亚希子好像并不在意。

“只能说是个疯子。”坐在斜对面的绀野将手放在略显红润的额头上，说道，“竟然要杀同伴，真是疯了。难道就没想过我们为什么一起奋斗？”

亚希子抿了一口酒，将冰凉的杯子贴在前额。“是啊。”她说，“是啊，应该没有理由这样做。”

未绪坐在离棺材最远的位置上，与亚希子她们一起喝酒。她也很想早点离开，但她们一旦回去，一定会有更多演员跟着离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对不起梶田，因此迟迟未走。

她眼中那若有所思的光一直都没有消失。

守灵的场地选在离梶田住的公寓几十米远的社区活动中心。坂木等办公室的人忙着筹备，很多舞蹈演员和舞台工作者也已到场，场面显得比较像样，但不能否认整个会场明显笼罩在异常氛围中。人们知道梶田一案尚无眉目，白天时柳生又差点被杀，因此也不难理解这种氛围。也许是这种缘故，出席守灵仪式的人大都回去得比较早。很多人大概都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未绪默默地看着他，坐在旁边的靖子在耳边小声说：“今天早晨练习时来得最晚的是谁？”

“总觉得有点奇怪。”亚希子继续说道，“杀梶田老师时，凶手明明做得那么干脆，为何这次却失手了？”

受到妙子的斥责后，绀野没有吱声，只是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可能柳生没有喝够凶手计划的药量吧？另外，也有可能是柳生的抗药能力非常强。”

“你的声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