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07节

“森井靖子来自岩手县，至今还是由父母提供生活费。她可能无法过得太奢侈。”

小林站起身。“有关森井靖子的调查虽然刚刚开始，但已经查明她也有在纽约留学的经历。可那是在四年前。”

“我在开玩笑。”加贺将米放回米柜，“现在糙米也很贵。她可能是为减肥才吃的。”

结束汇报的侦查员回到座位后，会场一片寂静。大家好像都不知该怎样描述自己的感受。

富井惊讶地张开了嘴。“真的？”

第一个讲话的是富井。“那么……”他环视众人，“既然有这么多物证，就可以断定靖子就是杀害梶田的凶手，但仍然无法弄清关键的动机。这一点大家是怎么想的？”

加贺从米柜抽出手，伸到富井眼前。手掌上是糙米。

关上冷藏室的门，加贺打开了上边的门，顿时瞪大了眼睛。冷冻室放满了冷冻菜肴，有水煮蔬菜、咖喱和鲜鱼等。加贺仔细检查，但并未发现异常。

加贺默默点了点头。他想，最后这句话，正是靖子下了悲怆决心的最好说明。

但这些食品中并未隐藏什么。仔细一想，葱丝和鸡肉里也不可能藏着什么。

在当晚的会议上，相关人员汇报了森井靖子的死亡情况。好不容易找出的杀害梶田的凶手却已经自杀，侦查员们表情阴沉。

检查完米柜，就只剩下冰箱了。加贺打开冰箱下边冷藏室的门，发现里面装满了东西，有对半切开的柠檬、煮熟的魔芋丝、葱丝、鸡蛋丝、火腿、荞麦面、人造黄油、鸡肉和琼脂等。加贺逐一拿出仔细查看，逐渐明白了靖子在这狭小房间内的生活状态。

涩谷警察局的警察说：“从毒针装置复杂的构造来看，应该不是冲动杀人。”由于已经确定凶手，他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团员没有工资，反而要付给芭蕾舞团维持费。如果有公演，虽然也能得到一点演出费，但只够买一双芭蕾舞鞋。靠芭蕾舞吃饭对于一般舞蹈演员来说根本不可能。一流演员当然另当别论。另外，由于练习时间很长，他们没时间打工，只能靠父母接济并省吃俭用。你看，森井靖子竟然吃这种东西。”

“梶田和森井靖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也就是说，杀人动机就源于这种关系。”隶属富井小组的资深警察说道。作为侦破过许多情杀案件的老警察，这或许是他基于自身经验的直觉。

“职业芭蕾舞演员是赚不到什么钱的。”

富井问来自石神井警察局的侦查员们：“与上次的正当防卫有没有关联？”

首先汇报的是加贺发现的毒针装置的分析结果。据分析，容器正是市场上常见的装酱油的东西，里面残留的液体是浓缩的烟叶浸出液。针的有关情况尚未分析清楚，但从尖端的形状和粗细来看，与加贺的推理一致，和N公司生产的软式网球打气用具的针极为相似。根据另外一组的调查结果来看，森井靖子的妹妹在初中和高中时都参加过软式网球社，来东京参加比赛时，还曾在靖子的公寓住过。可以推测，靖子极有可能是通过这种途径知道了打气用具，她的妹妹也有可能将一两个打气用具落在了她房内。

“既然那么尊重梶田，为何还要杀他……一定要找出确凿的证据。好好找一找。”富井说完便走向屋内。

另外，从截面分析，针应该是用锉刀锉断的。从靖子房间的床下发现了锉刀，而且的确是在侦查员们已经确认过的木工店买的。和锉刀同时发现的还有管状硅胶，是用来固定针的，这一点也与加贺的推理基本一致。

随后，加贺补充说明了靖子可能受梶田影响而热衷减肥一事。

“最后，据调查，针尖上的血液与梶田康成的血液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