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03节

“也就是说，叶瑠子可能是故意杀人……”未绪正说着，蹲着检查相册的加贺站了起来。

“为什么？”亚希子的表情严肃起来，“为什么是这种理由？”

“我们的工作就是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太田回答。

加贺凝视着她。“我也希望是这样。”他静静地说，“但单靠相信解决不了问题。为了证明正当防卫成立，需要考虑所有的疑点，并必须依次排除。请你谅解。”说完，他将手放到未绪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不，已经很有用了。”未绪也含笑答道。

“即使调查这些东西也没用。我不是说过吗，我并不认识那样的人。既然我不认识，叶瑠子也不可能认识。”未绪走近加贺，抬头看着他说道。她感到很不甘心，差点流下了眼泪。

亚希子堪称一名世界级的舞蹈家，有几件事可以充分说明这一点。一是在国际芭蕾舞大赛中获过奖，一是曾数次应国际著名舞蹈家之邀合作演出。

他立即环视客厅，看到电话后大步走过去，拿起旁边的通讯录，哗啦哗啦地翻了一遍。“请把这个借给我，今天一定还回来。”

“他与斋藤小姐是什么关系？”加贺问道。未绪摇了摇头。“你没听说过什么吗？”

“是的，什么都没有。其实我心里并没有什么坚定的信念。一直都是空空的。”

“我们团的成员。”未绪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但我一直觉得你的舞姿很动人。”

“这个人是谁？”太田问道。

不过，未绪最钦佩亚希子的地方是她对芭蕾舞的执著。她练功密度最高，时间最长，目标比任何人都远大。如果说能坚持努力也是一种才能，那么在这一点上，亚希子也绝对是天才。

“如果是通讯录，就在电话旁。”

但亚希子极为讨厌“尊敬”一词。她说自己并不属于这种类型。

“有没有地址簿？”

“可我还是觉得你值得尊敬，比如为了芭蕾舞可以牺牲一切。”一次提到这个话题，未绪轻松地说道。她平时就是这样想的，因此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

“谢谢。”她说道，但表情一点都不高兴，“至今为止确实比较顺利，但今后可就不好说了。”

但他们发现了几张另一个男人的照片，有单人照，也有与叶瑠子的合影。在与芭蕾舞团成员的合照中，也有那个人的身影。

“为什么？”

太田和加贺几乎彻查了叶瑠子的全部物品：书籍、杂志、录像带、高中毕业相册、菜谱、信件和贺年卡等。未绪也让他们检查了自己的房间。结果，他们终于认定房间里没有任何与死者有关的物品。

“因为一直是空空的。”她说道，“也许哪一天会忽然失去表现力，现在马上就失去也不稀奇。不……”她摇摇头，声音十分低沉，“或许已经变成那样了。我自以为表现出了很多东西，也许只是停留在表面上。”在露出一副钻牛角尖的表情思索片刻后，亚希子忽然望着未绪笑了笑，“你期待的不是这样的回答吧？我应该说点更有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