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04节

富井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便朝坐在加贺身边旁听的石神井警察局的刑警点点头。刑警将叶瑠子带走后，富井和加贺来到了刑事科的办公室。

“总之，我们要最大限度地利用羁押期限调查风间的情况。我现在非常期待纽约传来的消息。”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今天早上已经派侦查员去了纽约，是由警视厅、警视厅搜查一科和石神井警察局共同派出的。

“我觉得这可不正常。如果继续下去，肯定会出现很多问题。”

科长好像不太高兴。他本想以此案为契机，将上次的案件一并查清。也许是推测到这一点，富井询问今后将怎样处理斋藤叶瑠子。

“当然出现了很多问题。这种话我虽不想多说……”中野妙子接连抽了两三口烟。她盯着烟雾的去向，似乎在犹豫该怎么说。“总之出现了理应出现的症状。”她说道。

“哦。”

“这个胶囊中装满了毒药，针尖则连接着胶囊。如果有某种力量挤压这根针，两个板状物中间的胶囊就会被挤破，里面的毒药会通过针流出来。”

“是啊，腿的形状、身材的纤细度、脸形等等。具体来说，就是亚希子那样的类型。她不仅舞技一流，也是最接近梶田标准的舞者。但梶田好像还是和她说过，再瘦一点就完美无缺了。”加贺回想着亚希子。在他的记忆里，她已经够瘦了。

他在黑板上画下示意图：在两个圆形板状物之间夹着一粒椭圆形胶囊，其中一个圆形板状物的中间露出一根短针。

“虽然瘦，但的确很美。”

“从解剖结果来看，背部伤口并不深。针只刺入三毫米左右。因此我们推测，具体情况可能与如下描述非常相似。”

“营养失调？”

“不好说。依我看，她确实不知道任何有关梶田被杀的线索。”

她点了点头。“然后是月经不调、恢复体力的能力下降、受伤增多等等。”

富井向刑事科长说明情况后，胖乎乎的科长边让座边问道：“怎么样，有何感想？”

“即便这样，还得继续减肥？”

“作为女人，这样就可以了。”中野妙子说道，“但梶田认为，作为舞蹈演员还远远不够。他要求的是骨瘦如柴。”

“关于安装毒针的机关，有没有头绪？”坐得离黑板最近的富井问道。戴黑框眼镜的鉴定科员拿着粉笔起身。

“这样啊。”加贺不由得叹了口气，“那就需要减肥。”

加贺和富井回到涩谷警察局的搜查本部时，解剖结果正好出来了。死因果然是急性尼古丁中毒，而且是从背部伤口注入的。那件上衣附着的污痕确实是尼古丁浓缩液，鉴定科对此已经给出报告。

“那是当然的。”妙子认真地说道，“几乎所有演员都在减肥。尤其是想讨好梶田的孩子们，几乎是在绝食。据我所知，他并未强行要求过，一次也没有。但演员们知道他要求什么样的姿容。细想一想，这非常危险。既然没有具体要求，演员们就不知道需要减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