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05节

“说是安装在上衣上……”

“你中午不是一直只喝咖啡吗？”

回去的西武线同样拥挤。在池袋车站目送一辆挤满人的电车离开后，两人乘上一班慢车，并肩坐下。

可以说，对梶田强烈的尊敬之情逼靖子经历了超出必要的地狱般的减肥。但如今梶田已经不在了，这种行为也就失去了意义。当然，作为芭蕾舞演员，清瘦一点有利于跳舞，这一点并没有变化。但在未绪看来，以靖子为代表的几名舞蹈演员对减肥似乎有点走火入魔。在她们中间，据说还有人使用危险药物。这些人就这样硬把丰满优美的身段折腾成骨瘦如柴的样子。

“梶田老师的案子怎么样了？”未绪小心翼翼地问道。

靖子在未绪面前大口吃三明治，看起来似乎有点意气用事。未绪觉得多少能理解她的心情。

“我们正在尽最大的努力。由于调查的关系，看来暂时还得骚扰你们。”

“大学毕业后，我当过中学老师。”

看到未绪和靖子站在走廊，一个男人立刻走了过来，是一个长脸的中年警察。未绪快速环视周围，没有见到加贺的身影。

“老师？”由于未绪音量过高，周围的客人都看向他们。她缩了缩脖子。“对不起。”她小声说道，“您肯定是一名很受欢迎的老师。”

回到芭蕾舞团一看，氛围有点异常。两人很快明白了原因。数名警察在不同地方叫住演员，就地询问情况。

“学生时代的女朋友也这么说。但现实却不同。我作为一名老师是不合格的。我为学生们做的一切并未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

未绪喝了一杯番茄汁，吃了点金枪鱼色拉。她并没有减肥的意识，而是只有这点食欲。她或许天生就有当舞蹈演员的体质，体重几乎没有变化。高中时就经常有同学说：“你瘦得像要折断了一样。”体重从那时起就没变化。胸部虽然多少有点发育，但也不是很明显。

“听说老师被注射了毒药，这是真的吗？”

靖子喝了半杯水，细细的喉咙像脉搏一样跳动着。几年前，她还是一个从脖颈到肩膀的线条非常优美的女孩，但经过彻底减肥，她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说不好听点，她就像是一具鸡骨架，但这好像就是她希望的体形，她似乎比较满意。

加贺略一踌躇后说道：“是真的。”

“嗯，但从今天起决定吃一点。”

靖子喝掉剩下的咖啡，松了一口气。今天的她不像平时那么开朗，表情中交织着空虚和疲惫。

“您做了什么？”

“是呀，确实是。谢谢。”

“就是说……只要认为对学生有帮助，我都做过。”加贺紧握空杯。他的思绪或许都凝聚在手掌上，玻璃杯壁泛起一层白雾。

“但别一下子吃太多……”看着靖子大有转眼之间将食物一扫而光的气势，未绪态度诚恳地劝道。靖子好像忽然有所醒悟似的停下手，慢慢地将剩下的三明治放回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