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04节

“藤堂和若生抽到的都是‘雪’吗……”

“是我拜托寺塚的。拿来演一出戏罢了。”

“波香和藤堂各自准备好了‘月’和‘花’，报牌时便拿出这些牌，而把实际上抽到的牌藏了起来。（图16-3）从这个推理来看，波香要实施这个骗局，必须要有藤堂的协助。也就是顺着这个思路，我推想杀害波香的凶手就是藤堂。原因从藤堂为什么要在那时让波香必须报‘月’便可看出。波香知道藤堂就是杀祥子的凶手，她以保密作为条件，让藤堂帮助她实行下毒的计划。但藤堂却意识到可以利用此机会，反过来把波香毒死。这便是我的推理。”

“原来……”他底气不足，“那个人偶是你的主意吧？”

加贺终于明白波香为什么要把砷溶进水里并放入瓶中。这样一来，毒药就更容易涂在纸牌上了。

藤堂双手插进口袋。“从现在的温度来看，应该可以了。”

“可……波香是怎么让若生抽到‘雪’的呢？”

“你等一会儿再去开那扇窗户就明白了。”加贺说道。接着，他问藤堂：“要等多久？”

沙都子刚一问完，加贺便探过身来，仿佛就在等这个问题。“这就是关键了。”他说道，“我已经说过，若要让波香抽到‘月’，那折据里的牌一定都是‘月’。同理，要让若生抽到‘雪’，那折据里也应当都是‘雪’。这样一来，你再想想事发前的情形，也就是你沏了茶，其他人正开始第三轮传折据的时候。那时老师和华江在上一轮抽到了‘花’和‘月’，她们需要拿出数字牌，把‘花’和‘月’放进折据。所以实际上，要抽牌的只有波香、若生和藤堂三个人，而折据里的牌也就只有‘雪’、‘月’和‘花’了。”

落雁糕那雪白的颜色浮现在沙都子眼前。但加贺摇了摇头。

“形状记忆合金……”

“我想，把毒下到点心里是很难的。她不可能知道若生会拿起哪一块。若是在全部点心里下毒，又怕会殃及他人。”

加贺依旧盯着藤堂。“窗户上的锁是用现在很流行的形状记忆合金做的。”

“那她把毒下在哪里？”

“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若生依次看着加贺和藤堂。

加贺在随身的笔记本上画出当时的情形。（图16-1）

藤堂无声地关上窗户，手印清晰地留在了玻璃上。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了第三轮抽牌。第一个抽牌的是波香，她就在这时做了个小动作，也就是换牌。她事先藏起两张‘雪’，佯装抽牌，用那两张牌换掉了折据中的三张牌。（图16-2）于是当她把折据传给藤堂时，里面只有两张‘雪’了。如我刚才所说，两张牌上都涂了砷。藤堂抽了一张，另一张牌就被若生抽走了……”（图16-2）

“原来如此。”

“动不了了……怎么会？”

“我看是下在牌上了。”加贺断言道，“她把毒药涂在了牌上，希望若生用摸了牌的手吃点心，从而吃下毒药。但很难想象，如此微量的毒药究竟会产生多大的效果。”

若生对他们两人奇怪的对话疑惑不已。他照加贺说的去尝试，但窗户纹丝不动。

于是……

“可以了，”加贺朝若生点头道，“你去开窗试试。”